卫卿卿最喜欢逗白糍了,尤其喜欢看她那副气鼓鼓的操心老母亲样儿,故意懒洋洋的将脸埋进锦被里,任凭白糍怎么说就是不起来。
白糍气得冲到床前将自家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夫人!人命关天,您还是赶紧端坐案前梳理思绪,想一想如何将那使坏的人揪出来!”
卫卿卿看着自家正义感十足的丫鬟,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八仙桌上摆了不少看起来可口好吃的糕点,晋阳长公主也算是有心了。”
“糕点?可口?”白糍严肃的目光一歪,落在了那几碟诱人的糕点上。
她使劲的吞了吞口水,用尽全身力气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强行将目光移回卫卿卿身上,“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吃!!”
“哟!看上去还是御制的糕点呢!御制啊,就是只有皇宫里的人才吃得到哦!”卫卿卿故意坏坏的将“御制”二字咬得重重的,引得白糍又咽了一轮口水。
但白糍贪吃归贪吃,关键时刻却是个三观正、正义感爆棚且……十分怕死的人!
她奋力抵挡住来自糕点的诱惑,少见的认真起来,掏心掏肺的同卫卿卿分析利弊,“夫人,您如今是被赶鸭子上架,若是侥幸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后自然鸡腿、猪蹄都能吃个够!”
“但倘若您这回运气不好栽了跟头,没把事情给查清楚,别人暂且不提,单是那舞阳郡主就一定会不依不饶的咬着您不放!不把您的肉咬下一块来绝不会罢休!”
白糍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惨绝人寰之事,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凄惨,“届时奴婢就只能陪着您去吃索然无味的牢饭了!说不定连牢饭都吃不上,直接就被太后娘娘给砍了脑袋!”
卫卿卿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吃索然无味的牢饭’和‘被太后娘娘砍头’,你觉得哪个更凄惨些?”
“自然是两种情况都凄惨!”白糍不客气的白了卫卿卿一眼,傲娇的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吃牢饭、从此与鸡腿无缘自然是凄惨的;但若是没了小命,以后连吃饭的机会都没了,也是十分凄惨的!”
白糍一想到今后很可能吃不上饭了,顿时泫然欲泣。
卫卿卿见了无奈的起身,捻了块糕点堵住她的嘴,“好了、好了,别哭了!夫人我保证你吃不上牢饭,也不会掉脑袋!”
“嗯嗯嗯!”上一刻还伤心欲绝的白糍,这一刻竟一扫伤心、专心致志的品尝嘴中糕点,对卫卿卿的保证也只随口敷衍了声。
卫卿卿怒了,趁白糍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糕点一扫而空!
白糍:“……”
白糍不高兴,卫卿卿就高兴。
白糍耷拉着脑袋,卫卿卿就心情愉悦的哼起小曲儿。
卫卿卿一边拍着手上的点心渣碎,一边吩咐白糍,“若你还想日日吃鸡腿,便赶紧去替我寻一些当归、枸杞、黄芪等药材!”
“嗯,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要配副养气提神的药熬来喝。”
白糍撅着嘴嘀咕道:“夫人您先前一口气吃了六块糕点,身体好着呢!”
“我帮你把糕点都吃了可是为你好!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卫卿卿不客气的揉了揉白糍胖嘟嘟的脸颊,催促道:“没那些药材我可就揪不出使坏的人了!你快去快回,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白糍拿眼瞪卫卿卿,“夫人,就凭地上一个模糊不清的鞋印,您真的能揪出使坏的人?这怕是神仙也做不到吧?”
“我……”
卫卿卿话才起了个头,就被白糍一脸严肃的打断,“夫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奴婢对您的了解,小聪明您是有些的,但却没聪明到帮人断案这样的地步啊!上回在梅苑您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蒙对的吧?”
“这回可不同啊,”白糍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回发话的可是太后娘娘,欺骗太后娘娘可是要被砍头的啊!我们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卫卿卿没好气的敲了白糍的脑袋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了!快去办我交代的事,再顺道给我寻把布帛尺来,我有用处!”
白糍见逃跑无望,只能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卫卿卿要的东西给找齐了。
卫卿卿从白糍带回来的一堆东西中拣出一样,再命白糍去寻了些物件,随后避开众人、悄悄的朝那块留有鞋印的菜地摸去。
卫卿卿带着白糍像做贼似的摸到菜地,同守菜地的两个宫女打了声招呼后,便蹲在那枚鞋印前写写画画。
待白糍将带来的东西逐一摆在地上,她便一脸严肃的绷着小脸,小心翼翼的按照脑袋里的记忆捣鼓起来……
卫卿卿一会儿让白糍拿小木板做小隔墙,一会儿往药粉里兑水,一会儿又让宫女帮忙寻些木棍,放在鞋印上做骨架……
她全神贯注的捣鼓了大半天,最后终于成功捣鼓出记忆片段提到的那个东西。
她命白糍将那东西小心包在包袱里藏好,随即带着白糍如来时那般悄悄离去,从头到尾都未曾被人发觉,大家都以为她还呆在厢房里。
路上白糍一脸惊奇,摸着包袱里的东西发问,“夫人,您是如何懂得用药材粉末来弄这个东西的呀?”
“我也不晓得,一看到那个鞋印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个法子,大概是天资聪慧吧!”卫卿卿一脸自得的自夸,并十分不要脸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