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淋湿着,闯进了雨中。
雨继续着,我也继续着,这情景像极了《肖申克的救赎》里的镜头。
“疼疼疼……”我的身体向着车库的方向倾去。
老妈的手落在了我的耳朵上,她牵着我恶狠狠地问道:“疯了?”
“轻点轻点。”我哭着笑脸,“疼。”
我被老妈牵着耳朵回到了屋子,鞋底将这光滑干净的瓷砖地面玷污的不忍直视。
“神经兮兮的,考完没事干了?”老妈丢给我双拖鞋,“给我把地拖了!”
我不敢反抗,也不敢拒绝,毕竟现在我的战斗力还不足以跟老妈匹敌。
我手里带着天蓝色的回忆,眼睛对它着了迷,看着它,就好像她就在我的身边,看一次,开心一次,微笑一次。
这场雨下了很久,一天接着一天的下着,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晴空万里,等到了第二天,灰蒙蒙的天空继续着,轰隆隆的打雷声继续着,浠沥沥的雨水继续着,我好像习惯了这样子的天气,想去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干嘛。
二附再一次恢复了她的生机,我听的到上下课的铃声,每次听到时,我都有种渴望时间倒流的想法,我知道那铃声不再属于我,初三的教学楼空荡荡的,我的心跟着空荡了一片。
开始的那几天真的很难受,我知道已经毕业了,结束了,不用再去二附了,可我的身体还没有接受这样的现实。睡不着,吕行也是一样的睡不着,我们数着时间,直到灯熄了,可我俩的眼睛还是亮着,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愿做,只觉得心里空的。我们会醒的很早,有次吕行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嘴里还紧张的喊着:“不好了要迟到了,吕也别睡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逗我玩的,但那一刻我竟然是相信他说的话的,一下子的惊醒,再也无法入眠。
我好几次回到那间教室,都是在梦里。
有时教室是空的,我安静地看着,看着绘在教室后的那块黑板报,桌凳是干净的,我看不到一本书、一张纸。教室前的那块黑板换新了一样,它的脸上找不到曾经粉笔划过的痕迹。我确定是它,是我待过的教室,因为那张中考的倒计时还在,不过,我却看不到那些牵动人心的数字,它是白的,见底了的。
有时教室是满的,我像迟到了一样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教室里的认真景象,讲台上的老师,座位上的学生,他们温馨的互动着,一幅我憧憬着的画面,我走在行间,经过一个个同学,翟玲玲、小玉、翟宝、熊猫、吕行、肥猪、孙策、孙倩、阿雅、村姑、孙策、刘玖菊、翔君……还有我自己。我站在刘玖菊的身旁静静地看着,看着她手里的纸条,看着她悄悄地将纸条递给了孙倩,我的视线拉长着,落到了孙倩那里,我看着孙女瞄了瞄讲台上的老师,手腕弯曲着,就像愤怒的小鸟,纸条落在了吕也的桌上,准确无误的角度,满分!
我没有走到自己的身后,身体还是停在了刘玖菊这里,心里却好奇着自己收到纸条后的动作。她时不时的会朝吕也的方向偷看过去,我笑着,站在她的身后偷笑着。
梦里来过了好几次,可每一次都不长久,当我想再去阅读一下黑板报时,我醒了;当我想仔细地看看纸条上的内容时,我醒了,眼睛睁开的不是时候,醒来后的我是失落的,想继续着,但怎么都回不去。
学生都会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尤其身处在亲戚面前,考的怎么样?
小姨婆的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不过当我不再以学生身份去探望她时,她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我有点害怕,怕那光露露的脑袋,这些日子她都经历了什么,我大概能够猜到。恐惧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个结果跟死亡比起来那可真就是赚到了。
她换了病房,跟一开始的那间比起来显得高档不少。
“考的怎么样?”
当面对这样的问题时,我跟吕行都是露着一张难为情的笑脸,散散地回答道:“不怎么样?”
“二中有希望嘛?”
说实在的,我很讨厌回答这样的问题,吕行肯定也不喜欢回答,但我们没有办法,心有灵犀的统一了口径,我们的回答不需要商量,“不知道!”
在分数没有公布之前,说什么都是浮云,虽然我也想着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可是,我不想到最后去接受一个丢人的结局,还要承受别人唏嘘的目光。
中考结束的一个星期后,那是揭露考试分数跟各个高校录取分数线的日子。这一个星期其实也是煎熬的,老妈不知道该不该搬家,如果我跟吕行能顺利地考取二中,那我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地迁移地点,毕竟二中就是二附的邻居,两个学校靠的特别近。
不搬,这也是我跟吕行期盼着的,真的不想搬。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停过,可那又怎样,太阳拨不开天空的乌云,它束手无策着,地面湿漉漉的,看起来比下雨时的还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考的怎么样,我想自信的告诉母亲,“我们回去吧,屋子不用搬了!”,可我做不到,我怕到那天她会更加失望。
带着那条手链,我里还留着她落笔的同学录,等待成绩公布的那几天,我还是比较自由的,大黄的密码我知道了,还是老妈当着我面解开的。
我的qq在老妈手里,要是拿自己的号跟她聊天,那就要聊一段删一段,我不想让我妈知道,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跟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