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之后的那些日子里我们是否还能再见,我真的不知道。在没有吕行的这些日子里,她就是我的百忧解,那两次见面,也是我在这段时间里最开心的时光。
深冬的足迹向我们一步步逼近,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从她离开后就像失踪了一样,我从来没体会过这番彻骨的冷意,就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冬天的侵袭,我不喜欢穿的那么厚重,不喜欢自己身体上的那种束缚感,老妈在身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子逼着我,说句实在话,她就是老佛爷般的存在,我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唯独她的话却不行,这股来自骨子里的畏惧感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我的所有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可日子是真的冷,我也真的怕了,不知从哪一天起,我又给自己添上了一件衣裳,没有老妈的咄咄逼人,最多也就是电话里的万分提醒。
“吕也,最近姜堰的温度又下降了,你别忘了保暖!”
“知道了!”
我们每一次通电话,她会提醒我这个那个,反复地提着,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我没有觉得厌烦,真的没有,相反的,我变得真的很听她的话,老妈已经够操心的了,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至少,我要让她知道吕也是好好的,穿的暖暖的,没有挨冻。
我每天晚上都会跟吕行聊上几句,他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依旧是那么的不着调。他一次都没有向我抱怨过什么,负面的情绪一回都没有向我表露过,我不想说这样的吕行是乐天派的,但我清楚的很,他不想让家里人继续担心,不想要那么感性。
吕行什么时候回来一直是我要面对的问题,他的那些朋友真的很关心着他,我也总是问吕行什么时候做手术?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我收到的回答一直都是“还不清楚”。
吕行去上海的第四个星期,那绝对是一个令全家人担心惶恐的星期,门口的香火烧的更旺了,奶奶的祈祷更是虔诚的无可挑剔,所有人都捏着汗,所有人都吊着胆,所有的那些关心吕行的人。
“我明天做手术了。”
当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这个消息时,我一点都找不到开心,我的心口堵上了,梗塞了一样,我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我的担心跟害怕一层接着一层。对吕行来讲,明天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不能忘的日子,对我来讲,明天的颜色是迷糊的,就好像进手术室的那个人是我。
这一晚,我真的难以入眠,甚至说,都没有好好地跟刘玖菊聊天,我告诉了她吕行的事情,她也是尽力地抚慰着我的情绪,可这一次,她失败了,不论她说什么,我的担心跟害怕都无法退去,我知道我应该驱使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可是思绪难受我的左右,它被所有的负面情绪围的水泄不通,除了令人窒息的等待,其它什么都做不了。
以后,我一定什么都让着吕行,一定什么都听他的,绝对不会再跟吕行生气斗殴,我一定做个好哥哥,我心里默念着这些话,脑海中浮现的永远都是曾经跟吕行打架斗殴的画面,我真不是个东西,我不配做哥哥,我不配啊!
这天依旧跟往常一样,睁开朦胧的睡眼,依然裹着被子穿着衣服,慵懒的节奏不需要多余的解释,洗脸、刷牙、吃早饭,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平常。
门外真的很冷,世界在这一大早就刮起了北风。深冬的清晨,六点十五分,我看不到一点光,只能听到风的呼呼声,这时节,就连野猫都不会选择夜间觅食。
我开始喜欢上了早晨,大概是因为太阳未起的时候,我面临的这个世界是幽静清凉的,我的心也跟随着她的情怀,安静着,自然着,尽显着凉意。
“吕也,吃完早饭没?我们该走了!”
我每天清晨都在等待着隔壁老王的这句话,它是我出门的讯号,也是我开始新一天学习生活的开场白。
吕行今天做手术,这件事我没有跟别人说,就连吕行的那些好朋友都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并不是我不敢、我不想,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们知道了能怎样,不过就是徒添了悲伤,我何必要把自己的伤心难过散布给他们。v手机端/
我很想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好想陪在吕行的身边,可我无能为力着,我其实不是第一次后悔,从姜堰去上海不算远,那我为什么不找个放假的日子去看看他,我没有过这个想法,一刻都没有过,因为这样,我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个单细胞生物,越来越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很平常的一天,不是假期,不是什么纪恋日,可那是对别人来讲的,他们不会知道今天对于吕行、对于我、对于我家人来说是个多么重要的日子。
第三次月考的日子近了,也是,吕行没去上学这已经是第四个星期了,这意味着他落下了快一个月的功课了,这是个致命伤,因为落下的不仅仅是单科的学习而是全部,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历史、政治,没错,满满的九门功课,他就这样缺席了一个月的学校生活。
吕行去上海,但我不知道他那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说实话,我真的没那个自信心把自己这个月所学的全部知识都教给他,我不是学霸,我只是个成绩平平的高中生,没什么特长,算不上聪明。我有认真的去学习,但并不是精通了所有,所以我担心自己教不好吕行,更担心吕行跟不上现在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