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请不起的老师。”
写意阁书系大门两边,恬不知耻地刻着这两行大字。
直到开学,李小剑仍觉得天离恨在忽悠他。选择学校时,族人大多数倾向于双湖书系,而天离恨却一个劲地鼓动他去写意阁,说写意阁藏圣籍众多、典藏丰富,会让他的修炼如此添翼。
族人的想法堪称英明。如果李小吃包住、学费全免,额外还奖励五千两银子让他花天酒地。
而位于皮弄帝国的写意阁书系,不仅对他这个白霜帝国半个行省的状元没有任何好脸,还倒打一耙每年反勒索他一万两银子的学费。
李小剑四阶考试中神乎其技的表现,让父母欣喜若狂,也让族人笑掉了大牙。真没想到老李家也能出个吟风弄月的文人,为官封侯或开府建衙指日可待。
谁知大家高兴没多久,李小剑就中邪似的非要读什么写意阁,一年光学费就要上万两银子。而且小的发疯,老的也跟着癫痫。
家族会议上,李小剑被天离恨逼着慷慨激昂:写意阁在几大帝国闻名,学生不是王公贵族家的饭桶、就是富豪大户家的白菜,以后就算不能攀附高枝让家族飞黄腾达,也可努力拱颗白菜让族人共享富贵荣华。
李小剑话刚说完,李中义就击节拍案,连夸儿子志向高远。
吃软饭被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族人们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心目中憨厚老实的李小剑吗?
大长老咳嗽两声掩饰失措。
侄孙毕竟拔了头筹给家族争光添彩,他不好一口回绝,就客气地说“也不是不能考虑。”说完他就瞅着四长老。
四长老心领神会,刚想好“为家族百年大计,上绿园书系也不错”之类的话。
李中义却抢先盛赞大长老英明,然后盖棺定论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近些年家族会议上,李中义一向魂不在蔫,都是等长老们说完再意思的附和下。谁也没想到这次他这么积极主动。
李中义不按套路出牌,四长老呆立当场。
大长老又干咳几声,四长老才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再组织好措辞,李中义那厮一句有事先走,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李中义老太太靠墙喝粥,卑鄙下流无耻,大长老也是数芯齐燃绝不省油,事后他数次三番围追赌截,锲而不舍干脆明了,强烈地表示反对。
李中义索性人至贱价则无敌,取了一万两银票交给儿子就云游四方去了。做为家族中实力最强的意士,李中义要撒泼耍赖别人还真没办法。
而有其父必有其子,李小剑拿了银票后连招呼都没打,连夜就赶往写意阁。
在皮弄玩了大半个月,写意阁书系刚开课,李小剑就开始白骂黑咒天离恨把他给推火坑里了:这他妈天书一样的难,老师还讲得和做贼似的极快。
最让他崩溃的就是四阶《九章算术》,刚开课半柱香就让他卖起了萌。
李小剑本以为进了写意阁就可以去藏大吸特吸一劳永逸。没想到天离恨却告诉他,想要将文曲之体最大开发,必须要经过浴火涅的痛苦,直白地说即靠本力先把九章算术等之类感觉困难的科目先抓起来。
李小剑再三确定,天离恨确实是为了让他的文曲之体更好开发,而没有什么别的龌龊目的?天离恨赌咒发誓,若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李小剑无语凝噎。
写意阁非富即贵的同窗们,在互相间连名字都叫不全的情况下,就联手并肩给他下了论断:你的学士梦算白做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九章算术的女老师也挺漂亮,颜值不输绿园书舍的白牡丹。
九章算术老师姓安,白衣飘飘的安老师腹有诗书气自华,比同窗们可婉转多了,她一脸关爱地鼓励道:上学并不是唯一之路。
可怜的李小剑直到这时才觉得大长老也有善良的一面。
刚开学那几天,李小剑的唯一精神支柱,就是希望能找到几个同样晕头转向的同窗,毕竟学渣的日子那么苦,他不能一个人独享。
他先是找几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公子聊聊学后感。这些各个学舍考上来的学霸们先是一脸震惊即而一脸鄙夷,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么简单,你都不懂?你花了多少两银子来的?
写意阁名声在外,学生们自然不全是学霸,走后门托关系的创收生也不少。
李小剑不愿忍受学霸们的白眼,就不耻下问那些油头粉面的送财童子。不料那些酒囊饭袋也一个劲地说简单易学、侮辱智商。这又让他逮着天离恨抱怨了半天。
李小剑虽说是考进来的,交的学费也不过是普通学生的一半,但李氏整个族产一年所赚也不过才十几万两银子。
既然已上了贼船,就只能硬着头皮流氓下去。
每天一脸懵懂的李小剑,下课后就逮着同窗们坐而论道,烦得他们数次想和他有辱斯文。并且他勤学好问不分男女,敌。
最后同窗们终于不可理喻,李小剑叹着气只得把治病救人的机会送给安老师。
安老师果然一脸诧异:“这可是最基本的概念啊?”
谁说不是呢?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到招蜂引蝶的美女老师面前拉仇恨,更何况李小剑又大了一岁。
李小剑对安老师频寒地嘘寒问暖,又成功地变成男老师们的眼中钉。
那段时间李小剑最困惑的还不是九章算术怎么学,而是“有书系奖励你五千两银子让你去,你去不去?”
同窗们的回答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