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恶魔说鼠王不算是百分之百的秩序派,因为他和混乱派之间也有牵连,可事实上,鼠王可能才是真正的秩序派,他之所以忍着恶臭也要留在下水道中,就是为了维系海市中的秩序平衡。顶 点 x 23 u s
如果没有鼠王这样的人,海市怕是早已不存在了。
我猜想,这可能也是邪教徒不愿杀他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没有鼠王,这座钢铁都市最后的命运肯定是彻底崩塌。
不过,从邪教徒的角度考虑,如果他们需要鼠王来维持海市的稳固,其实完全可以与鼠王划清界线,互不干涉,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用低语控制鼠王呢。
我隐有预感,这些邪教徒之所以混入鼠王的帮派,既可能有着更为复杂的计划。
鼠王口中的棚户区就在一条废弃老水道附近,自从踏上这条水道以后,就感觉空气中好像蒙着一层淡绿色的雾气,这道雾气形如毒瘴,却没有毒性和异常的味道,视线也没有因为它们受到干扰,只不过被灯光照亮的所有景物都被映上了一层污绿色,就像是附着了大片大片的青苔。
眼见四下无人,我就问鼠王:“这股雾气是怎么回事?”
鼠王回应道:“二十年前,地底世界的基柱出现了崩裂,有一部分尘土飞溅到了这里,从那时候开始,这里就一直被奇怪的雾气笼罩,很多人都认为是基柱上尘土引来了这些雾气。”
“感觉有点扯啊。”
“确实挺扯的,但雾气也的的确确是在基柱崩裂以后才出现的。”
“基柱是什么东西,地底世界的支撑柱吗?”
“确切地说那是一座用海底石打造的高塔,那是最初的海庭,还是整个海市中最为坚固的建筑,如果没有它的支撑,海市怕是早就垮了。我之所以知道地下世界的可怕,是因为我曾参与过基柱的修复工作,当时我们去了十几个人,只有我和猪脑袋回来了。也是从那件事以后,猪脑袋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们在地底遇到什么了?”
“恶徒。整个地下世界,到处都是恶徒,在我们将基柱修复好之后,他们向我们发动了袭击,地底世界的生存竞争远比地表世界严酷得多,而这也让地底人中催生出了许多高手,他们极其擅长战斗,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犹豫。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吗?”
“总不会是劫财吧?”
“差不多,但他们要的是食物,只不过在修复基柱的那段时间里,我们的粮食几乎都吃放了,而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他们要的,是我们身上的肉。在地底世界,人吃人很常见,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你们就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生活吗?既然海市的资源这么少,唯一的活路应该就是出去吧?”
“但离开海市,就意味着要直面黄衣之王,每一个在海市土生土长的人,只要胆敢出海,黄衣之王就会登上你的船舶……”
说到最后,鼠王似乎又想起了那段极为痛苦的过往,突然闭上了嘴。
听他这意思,如果小恶魔想将魔山送出海世,就意味着魔山也要面对黄衣之王,不过我猜想,小恶魔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海市的人若想离开海市,必须先向海庭缴纳一百袋金币,这么多钱,是绝大多数海市居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而海市之所以定下这样的规定,应该就是为了保护那些居民。
不可能直接将黄衣之王封海的消息散布出去,一旦你把这种消息散布出去,海市之中必出大乱。
现在还没把消息散布出去呢,海市中就出现了这么一帮邪教徒,要是散出去了,整个海市瞬间就会被邪教统治。
来到棚户区边缘,黄衣之王拿出怀表了看了一眼:“再过十五分钟,就是这个棚户区的就寝时间了。”
“你还给他们规定了什么时候睡觉?”
“在这种不见阳光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宵禁也是无奈之举。真正的害虫,喜欢在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候行动。”
我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海市中的生存竞争异常残酷,在这里出现一些看似违背常理的规则倒也正常。
而且我发现,海市的环境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在这个地方几乎每一个都小心翼翼,这种小心似乎又不完全来自于环境,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恐惧压抑在每个人心中。
十五分钟以后,棚户区里的一座座棚屋逐次熄灯,但位于棚户区中心位置的路灯并没有熄灭。
光可以驱散黑暗,也能让那些试图在夜深人静之际作乱的宵小有所忌惮。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左前方的一座棚屋中探出半边黑影,我眯着眼睛细细望去,只能大约分辨出那是一个人正趴在墙根上向外张望,但他藏在房屋的投影中,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鼠王微蹙一下眉头,将怀表塞回怀里。
由于我们也站在阴影中,加上还有匿身术加持,墙角下的人根本看不见我们,他很小心,趴在墙根下观望了将近十分钟,才猫着身子从墙根后面钻出来。
这个人的左半边脸像是被火烧过,左眼和左侧嘴角之间的皮肤全都扭皱着,左半边脑袋的头发也秃了,露出一大片同样褶皱的头皮,如果不看左脸,只看右脸的话,这人却有着非常俊朗的面容。
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与俊朗完全不符的狠辣和阴诈。
鼠王一看到这个人便连皱好几下眉头,他似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