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一阵惊呼,老婆婆拿出小刀贴近喉咙,道“放了它,我也不活了”刀尖刺入肌肤,鲜血流出,再深一点,就要命丧当场。
无法阴森森道“救一个罪孽深重的妖怪,死一个贫苦可怜的妇人,这就是佛法,就是慈悲?”
空见听闻,左右为难,语塞道“这”
空闻、灵月等人虽然法力高深,遇到这棘手的场景,也只能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蛇精睁眼看着面前的所谓修真界人士,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小半认识,有的斯文高雅,有的故作深沉,有的道貌岸然,可这时候对自己都不理不睬。
这就是万物之灵。这就是原先自己不分昼夜,刻苦修炼,期盼能够变幻成他们的模样,能够进入世间生活的人吗?
蛇女憋着嘴,自我嘲弄道
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妖,需要被杀戮,需要被拯救,就因为不是他们的同类吗?
我是妖,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他们自以为是万物的主宰,凌驾于众生之上,任意索取,不给回报,稍有反抗,就又打又杀,还编造道理脸上贴金。
他们之间呢,为了名利,为了美女,勾心斗角,说一套做一套,杀得个不亦乐乎。那佛法高深的无相,青山书院的儒师,受人景仰,不是见我美貌,就撕下假面具,想立刻寻欢,和畜生一样吗。
我是妖不错,他们呢,只不过外面披上一层人皮而已,那又有什么分别?
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嘴角露出微笑,正如鲜花绽放,明艳动人,然而笑意在鲜血淋淋,不知生死的这时刻,却显得十分的怪异。
蛇女突然勉力站起来,身子歪歪斜斜,朝林云走近几步。松朴挡在他的前面,厉声道“你干什么”
她敛住笑容,缓缓的说。“我这样子,何劳道人动手,只不过有几句话想对小朋友说”
松朴道“说给我便是”
蛇女道。“那好”,她收腹用力,张开嘴巴,面目狰狞,却不见有黑雾吐出,一颗明晃晃的珠子从里面跳出来,闪动着,落进手掌,递给松朴道
“小朋友答对了题目,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就这个吧,留点念想”
松朴见那圆珠透亮,可凹凸不平,丑陋不堪,旁人认为不是好玩意,他却识货,知道,是修炼的内丹,能增长功力价值连城。
他递给林云,半途中手又收了回去,小心揣入怀中道“先放我这儿,回去给你”
许多人打着诛杀妖孽的旗号,追捕她,有的是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为了她腹中的内丹,此时看了只有吞了吞口水,眼中羡慕,无可奈何。
林云上前,劝道“王姑娘,跟这位婶子好生赔罪,随着空见神僧去吧”他人小想的简单,以为就此可以让她保住性命。
蛇女神色凄然,又有些放松。道“好,好,可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拘禁在那里,听那些鬼和尚念经,头疼”
她说着说着,身子一顿,缓缓扑倒在地,周围的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是那么遥远,逐渐听不见了。
鲜红的血从美丽的身体中涌出,一大滩在地上,又浸入泥土中。原来她见做人无趣,又回不到从前当蛇快乐的日子,趁此震断心脉,了结了自己。
李婶看到这番场景,愣了半天,拉着无法的手,不确信的问道。“她死了吗”
无法脸色泛青,恨恨的道“死透了”
李婶神情呆滞,蹲下身去,忽而放声大哭起来,多年以来的痛苦、悲伤、怨恨都在这刻如山洪般爆发出来,然而她没哭多久,就停止站起来,朝蛇女的尸体走去,刚迈了两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旁人上前一看,没有了呼吸,她脸上微笑着,但是让人却感觉那么奇怪。。
灵清冷冷的对无法道。“一死一亡,先生可满意了”
无法心中不适,嘴上不肯相让,道
“死便死了,那又如何”说完,不理众人,扭头就往外走。
景浩快步挡在前面道“灵虚峰是这么容易来的吗”
无法瞪了他一眼,傲然道“想来便来,想去便去,你来阻我。”他气势逼人,景浩不由得侧旁退后两步,让开去路,眼见他往山下走去,越来越远,慢慢消失没有了身影。
众人来到山上观礼,原先兴致勃勃,蛇精出现,又大喜过望,希望捞些好处,可现在转眼成空,都觉得不是味儿,甚是尴尬,纷纷招朋呼伴,告辞而去。
空见持掌朝灵虚作揖道。“此人不知什么来路,正魔两界烽烟又起呀,我们回去做些准备”说完领着同来的弟子,就此离开。
灵虚众人见了刚才情景,心中明白,刚才无法所做的目的,暗自慨叹,事已至此,只有迎头而上,才不愧灵虚作为正教领袖的本色。
,草坪上的人群皆已散去,只余下灵虚本门中人和一具蛇尸,空荡荡的,更添几分寂静,山风轻送,树叶微摇,远处传来山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咿咿呀呀的唱歌声,“人生苦与乐,每日动锄禾,衣食本为础,跳出烦恼圈,逍遥得快活。”
林云聆听着歌声,又看到这般场景,不觉悲从心来,暗自想到“,逍遥快活太难,若只为一日三餐,又哪会有什么乐趣?若像王姑娘这般,痴迷于此,最后却只落得个,身消玉散、被人唾弃的结局”顿时觉得人生无味,不免意志有些消沉。
灵月看到他,晒然道“你这孩子,怎么像女孩那样忧愁起来?人生道路千万条,各有其始,各有其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