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珊默然片刻,道“师兄现在吹的是《阳关三叠》,别故土,离海外父母亡,种种不如意,越发凄惨。顶 点 x 23 u s真的是要败了。”
松朴面无表情,却不搭话。
松叶听到他们谈话,心中越发高兴,真气鼓荡,口中大声道。“师兄,再不认输,我就收不住手了。”
然而就在此时,寂静无音的箫声突变,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便如七八只洞箫在演奏一般,万片松涛滚滚而来,极尽繁复变幻,杀伐之意。
众人听得血脉膨胀,心脏噗噗直跳,好像就要蹦出来一样。
小剑似乎听到召唤,猛的暴涨成一丈以上,狂怒的嘶吼着,冲进光幕,不停撕扯着,天地仿佛也昏昏然一暗,四周啸声四起,青阳剑此时在猛烈的攻击下,不知所措,展动的光幕,千疮百孔,已经不复当时盛况。
松叶心里一紧,好像被重锤砸了一般,他没想到不知还有如此后手,自己全力施展,此时再要维持,已经是力不从心,他聚集体内全部真气,赫然吐出,剑身光芒又盛一分,然而突然之间,他的身躯仿佛被乐声的无形之气捆住,再也动弹不得,青阳得不到后续力量,再也无法维持,惶惶然掉在地上。
忽然箫声,越来越小,逐渐低不可闻,终于消散不见,余音渺渺,众人听的心驰神醉。
松叶口中溢出血来,颤巍巍的站住,身子又摇晃几下,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远处松果平日与他并不相熟,眼见无人上前,赶忙去搀他起来。
松叶勉力站住,面如死灰,道
“师兄功力高深,师弟下次再来领教。”
松枝并无得色,低沉的声音 ,道“师弟承让了。”
两人比试,惊心动魄,一波三折,众人看得,心潮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
松朴上前拍了拍松枝的肩膀,恭喜道“师弟地籁已近巅峰,恭喜恭喜。”
灵月忙令松果搀扶松叶下去休息,脸色平静道“松枝,师兄弟动手,要有分寸,不要伤了和气。”
她又转头看向林云,和蔼的说。“今日好生休息,今日让大师兄传你道法。”
她又看了下众人,道“大家这就回去吧。”
松针犹在自言自语“方才箫声激昂飞扬,剑却萎靡不振,表现不佳,原来是蓄势待发,为了这最后一击。”
松子拉了拉他,才醒过神来,和师兄弟们往回走去。
松朴却停住了脚步,面朝灵月,忽然道“我们是松字辈,林云他们刚入门下,请师尊赐名。”
灵月侧头沉思,想了又想,展颜一笑,道“我学识也不甚渊博,现在松树全身取完,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呢,就叫本名吧。”
松朴呆了一下,随即也是一乐,道“他们投师最晚,这样也还贴切些。”
这场比试,出人意料,众人原想松叶修为在整个灵虚山,还是称得上拔尖的,纵然松枝能抵抗一二,最后也难以取胜,不料场中一波三折,竟然是松叶败了。松枝平日里常见寻曲吹箫,练功不算勤勉,居然是深藏不露,痕迹全无,心中不免暗自佩服。
松朴向林云、翠珊指了指这里,道“明日你们早早前来,传授功法门规。”
两人急忙点头答应。
第二天清晨,太阳初露,天方微白,林云两人便忙赶到了鱼悦潭边,只见潭中白雾腾起,鸟儿清叫,不见松朴师兄人影。
林云道“想是我们来早了吧。”
方翠珊兴奋的说“昨夜辗转反侧,高兴的觉也未曾睡好。”
林云道“我头一挨枕,瞌睡虫便来了,一觉到天明。”
方翠珊嗔道“你倒是个宽心的。”
两人说话间,又等了一会儿,看见前面来了几个人,连忙上前,却是挑水做饭的伙头道人。
两人脸上一僵,退了回去,松朴师兄百事缠身,想是耽搁了时辰晚来。
两人无趣,又说了些闲话,太阳已现出大半张脸,光线透过云端,林树,湖间,清晰可见。
晨鼓暮钟,时间已过大半,四周空荡荡的,只余两人傻站在那里,他们无心欣赏周围的景色,心里惴惴不安,暗想“师兄,莫不是不会来了吧。”
两人正在暗自揣测时,前面快步走来一人,抬头一看,却是松果那张笑意盈盈的胖圆脸。
林云道“师兄可是路过。”
松果道“哪里,我正找你们来着。”
方翠珊道“我们在这儿等大师兄呢。”
松果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师兄换了个地方,正巧找我寻你们前去。”
他哼着小曲儿,前面带路,两人跟在身后,心中高兴,莫非有好事来临?
三人走上一条平路,又绕了个弯儿,道路渐渐变得狭窄,三转四拐之后,来到了一处峭壁前。
林云不解道“来这儿干嘛,松朴师兄呢?”
松果用手指了指上边,故作神秘道“崖顶上的。”
林云二人望着悬崖,心中凉了半截。崖高十来余丈,有的地方光滑如壁,有的地方棱角刺出,少有凹凸不平之处,飞鸟难过,猿猴愁攀。
方翠珊怅然若失道,“师兄,你骗我们的吧。”
松果嘻嘻一笑,随即肃然,认真道“哪有,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片刻又恢复本来玩笑样子,道“不上去也行,只不过今天见不了师兄了。”
两人看着崖顶,不禁对望一眼,事已至此,哪肯半途而废?走到边上,寻思是从哪处开始?
侥幸的是,附在崖壁上的藤枝葛条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