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宁七刚刚下床之后,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急促厚重的脚步声,刺耳熟悉的嗓门从老远就能听到:
“宁七,你小子还想不想在十一峰混了,一整天不见人影,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命!”
话音未落,伴随着“咣铛”一声震响,屋子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外的阳光招进来,勾勒出一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人影。
宁七眼中精光一闪,又随即收敛回去,看着眼前的马三娘,换上憨厚的笑容讪讪道:“我这就去干活。”
然后二话不说绕过她,钻出屋子朝灶房走去。
马三娘见状,也不好下手,毕竟金堂主交代的活还要靠宁七完成,所以只能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骂咧咧道:“算你识相,要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走在前面的宁七被马三娘的大嗓门刺的直咧嘴,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暗想道:“看这马三娘烦人的模样,要想在十一峰中磨炼完第一块骨骼从而进入到第三阶段,看样子不太现实了......”
幸好屋子跟灶房离得不远,宁七走进灶房后终于摆脱刺耳的声音,稍稍清净了一点。
在灶房后面有一块较大的平地,平常这里就是堆放杂物的的地方,如今已被清理出来,而且还搭上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棚子内放着上百个大酒坛子,一行崭新的红布封住坛口,整齐的码放好。
旁边的位置还放着几排木架,上面全是盛放褐色酒糟的竹筛,浓郁的酒香味从这里扩散出并充斥灶房的周围。
瘦麻杆一样的朱柴正倚在藤椅上,不时伸手捞一把酒糟,吃得津津有味。
起初他在这里酿制青麦烧酒时,朱柴就赖在这里,美名其曰是监工,省得宁七偷懒,其实就是惦记上了他的酿酒。
宁七也没管他,不说青麦烧酒没酿好,味道不怎样,单就每次朱柴一脸享受的模样,他就不禁摇头,这人还真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润了!
将早已晒干的药草拿过来,逐一将其研磨成药粉。
看着研钵内颜色明亮,颗粒鲜明的药粉,他不得不感慨,这十一峰不愧是靠打劫起家的,这些数量众多,药性保存完好的药草在他需要时,就是专门收集药草的药堂,要想一下子提供如此数量众多的药草,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哪像他,当初为了在提供给金掌柜的青麦烧酒里添点佐料,都要自己省吃俭用,才能凑够一包红豆思的药粉。
但金掌柜就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就让宁七敞开了用,他怎么能不激动,所以酿造青麦烧酒时完全是用了十二分的精力!
勤勤恳恳把配置好的红豆思药粉添进酒坛中,旁边的朱柴也不甘寂寞,想起这几年尝过的青麦烧酒,那味道至今令他垂涎欲滴。
于是他硬挤过去,笑眯眯道:“宁七,你这青麦烧酒是怎么酿造的,给老哥说道说道。”
“这可不行,这是我祖传的手艺,不外传。”宁七连忙摇头道。
“我保让它证烂在肚子里。”朱柴眼珠子急转,将宁七拉到一边瞧瞧说道:“你要是将这手艺交给我,我就带你到寨子中的包子铺见识一回,怎样?”
“包子铺?”宁七心中一动。
朱柴见他一脸意动的模样,心知有戏,赶紧道:“你一个新人,要是没有熟人带路,起码得再熬个两三年才能接触铺子,但由我带路就没这个限制了。”
“还有,要是以后有人找你麻烦,尽管来找我。”朱柴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
既然老是对我的烧酒念念不忘,那就满足你吧,顺便把红豆思的配方也加进去,反正也没人能认出。
“我可以交给你。”沉吟中的宁七抬起头,眯着双眼看向朱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