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真是好大一场夏雨啊!来得急,去的也急。”石焱凝望天际,背负双手一脸感慨。
“是啊。”萱儿面无表情接口。
咯嘣!
闻言,刑堂大头目拳头瞬间紧握,拳头紧握间,爆发出如同豆子碾碎般的脆响,在安静的柳树下,显得格外刺耳。
“这位刑堂大人,您说呢?”石焱转目,笑吟吟问询。
刑堂大头目深吸几口气,不断吸入呼出,来回几下后紧握的拳头终缓缓松开,他挤出一抹笑容道:“对。”
这一字很干,嗓音都发哑,明显强忍了,在爆发的边缘。
“走吧,麻烦带路刑堂。”石焱懒得再刺激对方。
刑堂权利大,但捞钱的机会少,越穷越弱,若非陨星门主兼任了堂主一职,三大主战堂早不搭理他们了。
话落,两名高级门徒牵着两匹青鬃马出现。
对比这两匹青鬃马,刑堂三人院口停的三匹老马就显得极为寒酸了。
见状,刑堂大头目心口又一闷。
……
刑堂,位于陨星门总部断崖东北方向,门前有两座獬豸石像。
每一座獬豸石像有十米高,三米宽,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有一角。
传言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者,吞肚饱腹。
刑堂以獬豸作为图腾,制式衣袍上除了陨星门星纹,便是这个图案,人靠衣装,显得刑堂门徒不怒自威。
刑堂诏狱口,在刑堂核心处,从上至下,在断崖挖出一方区域,连接地下水,阴冷潮湿。
这诏狱是仿照巡天卫而建,比起巡天卫的诏狱虽小巫见大巫,但在陨星门人看来,已很恐怖,众门徒私下留传着一句,入了刑堂诏狱别再想完整出来。
此时的诏狱口,十名刑堂小头目分成两排站列,在十名小头目前站有两人,一中年人一青年。
中年人披头散发,黑发至肩,眼泡浮肿,这眼泡似为天生不影响气质,整个人精气神极高,眼神阴桀。
他便是刑堂预备长老,钱海叶,可谓位高权重。
青年则一头蓬松短发,眉心有一颗红痣,正是刑堂长老韩金成的孙子,韩斐然。
那红痣传闻为韩金成所点,是一种保命手段,但无人见过。
实则韩斐然自己知晓,唬人的,生下来就有,不过有一游方老道说他天生富贵,只是人生中有一劫,渡过或三十岁后再无坎坷,大富大贵一生无忧。
韩斐然不信这些,二十多年来想干什么干什么,有韩金成在,万事无忧,眼看就要过三十岁了。
“钱长老,听闻你将此案接手后,我便马不停蹄赶来见你,一切拜托了,我也是朋友所托,实属无奈。”韩斐然取出一张灵票,塞向钱海叶。
“韩少你这是干什么?是在折煞钱某了,钱某多受韩老恩惠,这点小忙要什么报酬,而且韩少你吩咐一句或者派下人来便可,哪里需亲自跑这趟?”钱海叶一边推辞,一边将宽松衣袖敞开,凑向韩斐然。
韩斐然顺势将灵票丢入,五千灵币票额,不多,这是罗子轩的钱,他只是顺手转一下,他家里还有一张,他最喜欢罗子轩找他办事的大方。
“不知韩少爷或者那位罗子轩统领,想要钱某做到什么程度?”钱海叶将宽袖撑开,看清灵票上的数字后,满意点头,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利用职权之便帮自己泄恨的同时,还能收钱,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亏。
“打入诏狱后……”韩斐然瞧视四周,见没人注意,横掌如刀在自己脖颈抹过。
“我懂,我懂……”钱海叶神秘笑道:“韩少爷回去等待消息便可,一有最新消息,钱某会立即通知你。”
韩斐然又凑近钱海叶耳边道:“我有长老殿的情报,可确定冉海潮确实重伤,并且境界跌落,三年内百分百不可能恢复。”
钱海叶眼睛猛亮,快人快语道:“钱某也听说了,但一直不敢确定,今日听韩少爷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如此我再无顾虑。”
“那我就先走了?”韩斐然向远方瞧视一眼,见没人注意后准备回长老住所,他随韩金成住在长老区域。
“韩少爷慢走。”钱海叶笑吟吟凝视着韩斐然离开,等看不到韩斐然身影后,钱海叶轻淬一口,心中冷笑。
“傻子!”
钱海叶知道韩斐然想借刀杀人,他傻么?他虽然也想杀石焱,但只是一些钱财上的纠纷,可杀可不杀。
就算杀,也是按照宗门规矩,残害同门的惩罚,将石焱打入诏狱,这样明面上谁也说不出所以然,他完全是按规章办事。
杀掉石焱是万万不行的,最少现在不行。
韩斐然说冉海潮重伤,钱海叶也有听说,但‘听说’这种东西没确定下变数太多,他可将石焱打入诏狱,等十天半个月,不行半年一年他都等得起,确定冉海潮失势,他再杀石焱不迟,或者让石焱顺其自然死在诏狱里,有退路也能达成目的,何乐而不为?
若真听韩斐然的做,他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冉海潮找上门来,不顾一切打死。
……
韩斐然不断前行,离开了诏狱所在,他站于一处竹林前,四周没有任何人,脸上笑意消失,那种少爷感的浮夸也全数内敛,转而是绝对清明。
“也不知……能不能骗到这只老狐狸上我的钩!”韩斐然眼神深邃,幽幽自语。
但不管怎么说,钱海叶如何去做,他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