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侯姬元却冷笑出声,说出了一番话,这番话令他都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楚臻琦,这次来洛神市怕是受别人点拨吧?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扬州图后,撇开那人,和魔域进行交易,将魏国给换回来,即使人族不齿、道界愤怒,有魔皇护持,你出不惧,是不是?”
所谓一法通,万法皆通,姬元是何人物,只是略一推敲,便清楚对方所思所想。
楚臻琦脸色难看,正想出言抗辩,便看到那位老臣犀利的眸光。
“陛下,真人说的可是实情?”
“别听他胡说。”
楚臻琦退后一步,他从未见过如些可怕的眼神。
众人也都是鄙夷地看着他,恍惚间,他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须眉皆白的老臣突然向南而跪,声泪俱下,“先皇啊!老臣愧为帝师,也愧对陛下器重。”
“你将殿下重托我等,是老臣无能啊,竟教出个不懂廉耻的玩意,我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他边哭边说,历数过往种种,大殿沉寂,唯其如啼如诉,使听者唏嘘。
楚臻琦脸色苍白,走上前去拉他,却被其一把推开。
外面不知何时雪花飘飘,泣血鸟低空盘旋,有血滴下,苍茫里雕朵伤心梅花。
那位老臣哭着哭着,两眼角红雨成线,气息渐失。
但他却跪出了浩然正气!
看到此老爱憎分明,义正天地,姬元他们都是耸然动容。
铜雀大街的古建筑也被雪夜覆盖,寒川身穿睡衣却无睡意,翘着二郎腿仰坐在暖凉适宜的真皮沙发上,明灯开着,一首最流行的《十八摸》随着暧昧的乐响缓缓流畅,令他浑身毛也无一处不舒服。
为完成魔域公主的任务,他殚精竭虑想尽办法,最后动用老友联邦议会副议长之力,才把事情搞定。
魏国那些流浪狗能否搞到扬州图他不在意,他这炮药的目的,是要给姬元制造麻烦。
甚至能否制造麻烦也无关紧要,只需要那位知道他在做,就足够了。
毕竟不管魔域或者道修都不好惹,他有他的道理。
“滚蛋!”看着漠然的楚臻琦,陈礞再忍不住。
伴随着她这声怒喝,一股威压横扫开来,大殿内的温度都因此升高,对道修来说,这股威压并不可怕,但凡俗在此威压下,却口干舌燥,感觉就像被架在野火上烤,楚臻琦境界太低,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剩下的那名臣属更加不堪,直接汗如雨浆,喉咙发紧,想抬腿离开都做不到。
他仿佛看到了死亡的恐惧,“这不怪我们,都是黔副议长逼的。”
联邦议会有两大副议长,一个是姚璐的老爹姚崇,一个就是黔赉,姚崇的老对手。
威压消失,那名臣属拉着惊呆的楚臻琦,就像兔子般逃出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