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名确实知道接下来该谈一些重要的话题了,可张口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却尴尬发现,自己好像忘了要与马权谈论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x 23 u
他摇了摇头,很想将马权刚才那一篇很有见解的思想从脑中驱除。他认为自己突然的大脑晕涨,就是马权刚才那番话的作用。
好在这个时候,马权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开口道:“王大人,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重要事情,是你要告诉我,为何你们明教为得到我父亲手中那本名册,这次还要将我掳掠至徐州来?你们应该猜得出来,那本名册很有可能就被我留在了海西,而这一路上,你们好像对此一点都不以为意?”
“的确如此,”吴不名昏沉的大脑中有了思绪,不知不觉便回道:“这次之所以带你入徐州,是我们已经同绝情谷联络过,得知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朝廷的联络使,而是二十多年前离奇失踪的齐王殿下!”
马权的大脑如被一道惊雷殛过,身体都不自禁颤动了一丝。他之前想过无数的理由,思绪甚至都连绵到大雍朝如今内有女权争位和明教余孽贼心不死,外有边患不靖,匈奴、柔然部落猖狂不休,以及又逢新帝继位,故老宿臣阳奉阴违、暗中掣肘之事,新皇若想一扫朝廷苛旧之象,必然需要一支潜匿在暗中锦衣卫力量这等家国大事的层次。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人生最危险的时刻,事情竟会出现如此戏剧化的转折,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如此令人哭笑不得。曾经刚穿越之时,马权的确幻想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位沦落在民间的王爷,可当这样的现实明白无误出现在眼前,却让他觉老天在玩他之外,就只剩下周身那浓得都化不开的怨念!
“朝廷对于我们明教严防死守,我等若想得知一些朝中秘闻,简直难以登天。可绝情谷之人却不同,这些权欲熏心的女人,最善利用女人的妖术,迷惑朝中那些高官,轻而易举令他们道出抄家灭门的消息。”
吴不名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发觉自己身体的异状。可越是心慌气短之下,吴不名就越迫不及待将隐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全都道出。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缘故,可身体本能的**总在理智之前做出反应,让他邪邪笑了一声后,继续道:
“不瞒你说,我之前对于明教这位教主,也有过几分不满。可如今得了你的解释后,我才发现新
教主真乃不世的天纵之才。若无他一番呕心沥血的改革,我等又怎能联系到绝情谷,并与其互通有无?”
马权此时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什么话,如遭雷殛的感觉再一次让他大脑出现一瞬短暂的空白:大雍朝最神秘的绝情谷,竟然和生命力最顽强的明教勾结到了一起?
马权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这可怕的现实。海西的经历,已经让他看到,大雍朝其实已经走上一个盛世王朝开始腐朽的必然阶段:贪腐成风!
马权不认为海西县就是大雍万县的缩影,但他确实看到,那些缙绅豪强和底层的官吏已经开始相互勾结起来、贪赃枉法,即便有着张靖初那样一位简在帝心且忠君报国的进士县令,他们仍旧负隅顽抗,不知收敛。而其他那些在仕途上撞得灰头土脸的县令,又怎么可能架得住那些缙绅官吏的软硬兼施?并且,这些还不算那些千里做官只为财的恩典官……
一个王朝出现这等基层的腐朽,已经令人触目惊心。可怕的是,从高邮倭寇一事上,马权又看到了大雍朝廷上那些兖兖诸公,对于遍及天下祸乱视而不见,仍旧醉心于你正我邪的是非文武之争。
这等状况,若是天地终究不仁,让继位的那位新皇再是一位荒yin无道、昏聩不堪的家伙。那大雍朝数百年的国运,断然会因一场天灾而葬送。毕竟,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每朝每代的农民起义大爆发,都是懦弱可欺的百姓在吃不饱的时候,为求活命才不得不揭竿而起,继而化作一股席卷天下的怒潮,将福泽再深厚、盛世繁华如梦的王朝彻底湮灭在血和泪当中……
一道阴寒的印痕从马权心中裂开,逐渐延伸到全身,连脚趾头都变得冰凉。可就在他渐渐开始陷入恐惧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灵光一闪,发现了吴不名这句话的破绽:即便自己是一位王爷,可毕竟也只是一位早就游离皇室之外的王爷,且在朝野之间半点名望也无。这些家伙千方百计将自己弄来徐州……倒还真不如得到那本名册来的重要些。
若让马权来谋划此事,他真心觉得,绑架那位背景离奇的马文瀚都比自己要有用的多。
“我也这般认为,毕竟绑架一位货真价实的贤王,要比你这位在野的闲王要有价值太多了。”吴不名这时终于感觉身体已经不对劲了,已经开始出现头痛、头晕,胸闷欲呕,四肢乏力的症状,猛然惊觉的吴不名哪里还不
知道自己中了毒,当下神色不变,继续开口道:“可逍遥右使有令,令我等继续设计绑架你,便想方设法将你掳掠至徐州,以你的身份,来徐州这处处与我们作对的无忧馆势力……”
话音未落,吴不名突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一个翻滚从靴中掏出匕首,自下而上袭向马权的腹部。此时的马权接二连三从吴不名口中得知桩桩都出乎他意料的秘密,这在心神失守之时,吴不名觉得,自己虽已出刀无力,可这蕴含了自己忿怒的一击,定然会将马权捅个肠穿肚烂!
他太小瞧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