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奴婢一定服侍过了陛下,后又有卫王……”青鸢抚抚脸,想着怎么编。
秦兰此时发出了轻蔑地冷哼,“他一只大元狗,居然还嫌三嫌四。”
这女人是巴不得她消失啊!可她偏又回来了,这得刺瞎多少人的狗眼呢?看她不爽,青鸢突然就爽快多了。
“总之,那大元城主行了凶,正好侍卫他们到了,奴婢这才得救。”青鸢捧着胸口,作出一副庆幸的模样。
“骗你出宫的小雁和刘公公都已被处以极刑,此事就到此为止。”秦兰盯着她,薄唇一张一合,发髻边的绢花随着她动作,娇艳的颤动着。
示威,加示好,难道是秦兰安排的这一切?
青鸢疲惫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卫王那里,是他先动了歹念,强行带你出宫,欲行不轨,结果公主命硬,他不小心撞上了自己的箭,伤着了命
根之处。”秦兰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说。
“他死了?”青鸢好奇地问。
“现在还没死,不知道能不能活。”秦兰蛾眉轻拧,有些厌恶地说:“他行此恶事,也该有此报应。”
那这些安排了这件事的人呢?会有什么报应?青鸢沉默着,等她的下文。
“好了,洗洗,本宫让人传膳,你休养几天。从今日起,你擢升为牡丹园的一等婢。”秦兰看她温驯,唇角噙了一丝冷笑,转身就走。
“恭送皇后娘娘。”青鸢作势下榻。
“行了,躺着吧,看你伤也不轻。”秦兰挥了挥手里的锦帕,出了屋子。
青鸢又倒下去,转头看向站在榻的几张年轻面孔,小雁就这样没了,但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被人支使着,过来办了一趟差而已。
在这宫里,人命就不是人命。
她冷笑,总会有报应的。
“对了,权公公呢?”她小声问。
“权公公受罚了,现在还关着呢。”婢女小声地答。
权和也当替罪羊了!青鸢打量这婢女,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玉芬。”婢女抿唇一笑,弯腰拿了双鞋过来,轻声说:“姑娘起来用膳吧,牡丹园里有自己的小厨,单给姑娘做。”
青鸢扶着她的手坐起来,柔声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我去端过来。”玉芬扶她到桌边坐下,快步出去。
青鸢
看她,长得清秀大方,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小雁都是二等婢女,这女子应当也是个一等,二等的吧?
见她盯着玉芬的背影看,另一名婢女过来给她倒了碗茶,轻声说:“玉芬姑姑原本是梅园的管事,现在调这边来了。”
原来是管事,难怪看上去稳重多了。
那权公公,会罚得很厉害吗?虽然相识不久,但无缘无故因她而受难,青鸢心里全不是个滋味。
小珍珠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的手边。
“臭东西,你死哪儿去了?”青鸢一见它就来气,这么贪玩,还回来干什么呢?
“这是姑娘养的雀儿啊?”婢女笑着说:“姑娘睡的这两日,这小雀一直守着,赶也赶不走,喂它东西也不吃,白天就一直叫,晚上还给你用翅膀扇风,怪可怜见的。”
小珍珠又啾鸣两声,跳到了她的掌心,嫩红的小嘴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地蹭。
“这小东西真有趣,真通人性啊。”婢女们都围过来看。
“劳烦你们,给它拿点小米,拿碗水来。”
青鸢把婢女们都支开,捧住它,往脸颊边蹭。小珍珠展翅,来抱她的脸。
“守着四哥也行,他的伤怎么样了?”她小声问,听它答了,才轻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要见谁啊?”君博奕的朗笑声从外面传进来。
青鸢赶紧放下了小珍珠,抬眸看去,君博奕身后跟着的人,不是卫长风,又是谁呢?
“术师。”她一喜,起身迎上前去。
“公主。”卫长风作揖,脖子上还缠着白布,精神还是不好,尤其是眼睛深深凹陷,一看就是没睡好。
“伤还没好吗?”青鸢踮脚看他的脖子,伸指想触。
卫长风赶紧退开两步,垂手站着。
这是顾忌君博奕!
“你们聊。”君博奕笑笑,转身走到门外,去逗在门口跳动吃小米的小珍珠。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了,青鸢才委屈地说:“小珍珠那天去找你,怎么一去就是一整天?”
“它没来啊,若它来了,我怎会不知你有难?”卫长风眉头紧锁,低声说:“那日你争棋,我就在星宿宫中等你的消息,结果它一直不来,一直听到你赢了,我才放下心。”
“啊?”青鸢愣住,这是怎么回事?小珍珠这几日到底跑哪里去了?带回来的那几手棋,到底是谁告诉它的?
“你的伤怎么样?”卫长风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轻轻抱来。
“好多了,幸亏……”
“真是焱殇赶去救你吗了?”卫长风压低声音。
“我胡编的,也不知道是谁,或者是高陵卫的仇人吧,反正是他们斗,不要理他们了。”青鸢胡乱编了几句,拉着他坐下来,要看他脖子上的伤。
君博奕转脸看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太子殿下为何在门口站着?”梅玉芬端着食盘过来了,见他在此,赶紧行礼。
“哦,带术师过来看看。”君博奕温和地笑笑,轻撩锦袍,迈进门槛。
刚贴近的二人又赶紧分开,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坐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