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佛法大会,居然吵吵嚷嚷。”君鸿镇怒喝声吓得众人纷纷跪下。
“倾华,你若不能说清楚你在这里吵什么,朕不饶你。”他大步近了,用力一挥袖,指向了青鸢。
“陛下给臣妾作主。”崔思莹立刻跪下,膝行过去抱住了君鸿镇的腿,嘤嘤哭诉。
“陛下,佛法教我们向善,母亲有难,奴婢拼死也要保下母亲性命。”
“你母亲在曼海,你在这里吵什么?”君鸿镇脸色铁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面前,恶狠狠地说:“不要以为朕会一直容忍你。”
“我母亲在这里……”青鸢瞪着红眼睛,指关上官薇宫殿的方向。
“来人,去那里把人带过来。”君鸿镇脸色大变,紧锁着青鸢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走,“今日朕非要看看,到底是谁不想让朕心里痛快。”
崔思莹面如死灰,赶紧向自己的人使眼色,让她们去请秦兰。
但侍卫拦着众人,没人敢动。
君鸿镇把青鸢拖到了长廊下,松手时,青鸢的骨头都快断掉了。她握紧黄玉,心扑通扑通地猛跳。
“你跪下。”他眼神凶狠,直刺青鸢。
青鸢跪下去,轻声说:“陛下息怒,是奴婢冲
动。”
“你是冲
动吗?顾倾华,朕是太放
纵你了。”他冷笑,在椅子上坐下。
“那奴婢也不能眼睁睁看娘亲去死。”青鸢小声顶嘴。
“还敢顶撞。”君鸿镇抬脚就踢,脚尖在她肩边微微一偏,重重落在地上。
若这一脚踢中,青鸢的肩可就碎成几半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掌撒开,胸膛随着他的呼吸深深起
伏。
权瑛眉头深拧,不悦地看向青鸢。薄汗覆于她光洁的额头,玉瓷的脸红扑扑的,确实是娇艳无双的美人。依他的经验,若青鸢今日不倒,将来必成后宫至宠之人。
菩提树碧油油的叶片在风里轻动,长廊里外一片静,木鱼声从远处高台传来,原本让人心静的声音,陡然变得让人生烦。
“陛下,来了。”侍卫带着上官薇一群人过来,推倒在君鸿镇面前。
君鸿镇睁开眼睛,看向上官薇。
“你就是上官薇?”他抚了抚额头,阴鸷的眼睛盯着上官薇问。
“是,罪妾,上官薇。”上官薇轻叩首,轻声答话。
半老除娘,满脸风霜,但她这时候居然还能维持一国之母的仪态,让青鸢佩服。
“你怎么到天烬来了?朕不是让你去守皇陵吗?”
君鸿镇放下手,在扶手上轻拍着,慢吞吞地问她,阴森森的视线从她带的女子身上一一扫过,根本就没在倾华身上停留。
上官薇看向青鸢,一脸慈祥,双眼又红,“罪妾思念女儿,思莹贵嫔派人来,说可以接我来见女儿,罪妾喜出望外,只盼与女儿相聚,所以前来相见。”
“你胡说,你冤枉我……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崔思莹急了,当日君鸿镇下令,让上官薇去守皇陵,现在她却出现在真元宫,若这事栽在她的身上,她死定了!
“她还带走
了蕊嬷嬷,请陛下问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青鸢膝行到上官薇身边,和她并肩跪着。
崔思莹腿一软,重重跪下来,不停申辩,“臣妾冤枉。”
“还有一事,奴婢至今不明白,那日明明让奴婢去领例钱,为何上了马车就被带出城去?奴婢记得那日高陵卫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找我的旧友打听清楚了,陛下说的赐婚只是幌子,所以他才要抢先一步带我离开。陛下,高陵卫他来天烬只有几天,我的旧友也只有崔思莹一人,他能去找我哪个旧人呢?”
“你血口喷人,还有卫长风啊。”崔思莹气疯了,转头就去推打青鸢。
“卫长风那时身受重伤,人在星宿宫中,日夜有人看管,若他见过高陵卫,那星宿宫的人都瞎了吗?”青鸢躲去上官薇的身后,又反驳她。
“陛下。”秦兰匆匆过来,见此处混乱,赶紧跪下去,大声说:“是臣妾处理后宫不严,请把此事交给臣妾处理。”
君鸿镇冰凉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一言不发。
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没人再敢吵闹,都静等着命运的安排。
青鸢很聪明,秦兰是动不了的,动崔思莹,太容易了。
“陛下,她是假的呀,她是假的倾华。”思莹终于爆发了,指着青鸢大呼,“臣妾有证据,臣妾有证人。”
君鸿镇的呼吸又是一急,转头看了一眼青鸢,冷冷地说:“把你的证人叫上来。”
思莹赶紧扭头,大声说:“快去,把阿芷带来,她是皇后宫的老人,她认得出真正的公主。”
上官薇一抖,这动作没逃过君鸿镇的视线。
人群分开,两名侍卫匆匆过来,大声说:“陛下,没找着那位妇人。”
“什么?在真元宫中,居然还容得一个妇人随意来回?”君鸿镇才缓和一点的脸色,再度变得铁青,他拍案而起,疾步走下台阶,几乎咆哮起来,“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到底是谁私自违抗朕的旨意,把上官薇弄到真元宫里来的?”
秦兰脸色苍白,额头触地,宽大的锦袖微微抖动着。
“把皇后带下去,摘去她的凤冠,去佛堂好好思过。”君鸿镇低头,指着秦兰,冷酷地说。
“陛下……”秦兰猛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