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印语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整个人猛地一颤,随后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眼前则是一阵刺眼的光芒,让他无法睁开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光芒已经暗淡了下去,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月亮已经高高挂起,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耀着大地,这是一片树林,虽然有月光,但能见度还是很低,余印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似乎有灯火,应该是一个农村,他正打算走到过去看看,忽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子朝自己冲来,来不及躲闪,他只能举起双臂去格挡,但是疼痛并没有传来,这个男子竟直接从余印语的身体穿过,朝着光源处跑去。
余印语急忙跟上男子,跑了一路,他来到了一个村子。
男子走到了一户人家前,推开门,走了进去,余印语跟上,就发现屋内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而床上躺在一个妇人。妇人看起来非常的虚弱,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个婴儿很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余印语也说不上来,比起一般的婴儿,总感觉少了什么。
妇人见背心男子出现,想要起身说什么,但无奈身子太虚弱,只能微微抬起手,指了指那个黑衣男子。
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子连忙就迎了上去,抓住了黑衣男子的肩膀,他的整张脸都在颤抖,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王永明愿意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王永明是这个妇人的丈夫,说话带着浓烈的福建当地口音。
那个所谓的大师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王永明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你的孩子与我有缘,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王永明连忙道谢,只见王永明将手中的什么东西,交给了男子,这东西看起来湿漉漉的,余印语不清楚是什么。
他在一旁看着,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但按照上帝的说法,自己现在应该处于那个工地青年的“灵世界”,自己现在看的他年幼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个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便是那个青年。
但是这个黑衣男子是谁呢?
余印语仔细打量了黑衣男子一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现在应该是十八年前,看男子的穿着打扮,比较时尚,有点类似于90年代香港电影中人物担他应该不是农村人,至少现在不是生活在农村地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年代年轻人的流行应该是杀马特,男子带着面罩和墨镜,无法辨别年龄,余印语只能结合时代背景去推断他至少二十五岁左
右。
但,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就在余印语想上前看仔细的时候,忽然画面就是一黑,当四周恢复光明之后,余印语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民房之中,这个屋子很小,是常见的平房,虽说有两层,但这种平房一般都是多户人家居住在内,所以相较之下就显得毕竟拥挤。
“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在余印语身边传来,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跑进了屋内。
虽说年纪有些不同,但是整体模样还是差不多的,这便是那个工地少年。
少年急匆匆地跑进了屋内的一个小房间,余印语跟了进去,就发现一个妇人正躺在床上休息,这个妇人便是少年的母亲,看来那次生育完少年之后,他的母亲似乎落下了什么病根子,少年和母亲在说着什么,余印语仔细听了一下,大概知道是少年获得了学校的三好学生之类的。
不对啊,哪里不对劲啊,余印语奇怪,他的父亲呢?而那个黑衣男子又究竟是谁?
在房间里余印语观察了一下,发现屋内的衣服都叠在了床头,就寥寥几件,但并没有发现成年男人的服饰。
难不成中途,他的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离婚了?还是说去世了?
不对,家中没有遗像啊,而看王永明不像是那种人啊,余印语很无奈,他其实想翻一看看少年的名字,但是他并不能接触到这个世界中的物品,无论是人还是别的,都会直接从他的身体穿过,他就是另一个维度的旁观者。
忽然画面又一变,来到了夜晚,少年正坐于书桌前,奋笔疾书。
真是个好孩子。想到这里,余印语叹了口气,可惜了。
画面又是一变,这一次是在一家医院当中,少年的模样已经和死去时差不多了,余印语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要接触到某个真相了。
少年在病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脸上满是泪水,“妈,我一定会赚钱治好你的病的!”
妇人苍白的脸面前挤出了一个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余印语原本以为少年的执念来源于被黑心老板害死,但现在看来,似乎比他想的更加复杂。
他父亲的神秘消失和那个诡异的黑衣男子的身份他都没弄清楚。
而且看样子少年似乎为了自己的母亲放弃了学业,这让余印语想起了自己,虽然说出来很令人厌恶,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有那一伙朋友,要不然,自己的情况不见得会比这个少年来得好,没有他们,或许自己早就死在了路边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面又是一转,余印语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办公室之中,少年此刻正和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在争执着什么,这个中年男人身穿黑色西装,下巴右下有一颗黑痣,余印语暗暗把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