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帝思虑半刻,道:“那就这么办吧。”
“陛下!”傅休忽然跪地三拜,道:“秦河膝下有一独子,年岁尚幼,不至获罪。请陛下念在秦河为了大燕多年来南征北战的份上,为秦家留下一股血脉吧。”
陈启尔厉声道:“傅大人,此举恐怕不妥。我大燕律法有云,结党营私,临阵倒戈,通敌叛国者应当诛其九族,罪臣之子又怎能豁免?”
傅休怒叱道:“陈启尔,你好狠的心,当真要赶尽杀绝!”
陈启尔冷冷一笑,用一种只有傅休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讥讽道:“傅大人,木已成舟,我看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傅休咬得牙关“格格”作响,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煽动群臣弹劾秦元帅,难道就不怕被太上皇知晓吗?”
陈启尔冷哼一声,道:“你别忘了,现在的皇帝可是太平帝啊。”
傅休心中愤怒难平,如有骨鲠在喉:“你……”
“宣旨!”只听得太平帝朗声道:“三军兵马大元帅秦河,通敌叛国,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即日起,收官削爵,家产充公,诛其九族,不得有误!”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黯淡下去,缓缓道:“念其往日有功,赦免其子死罪,可活罪难饶,发配南疆,永世不得录用!”
陈启尔立时道:“陛下,赦免其子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太平帝摆了摆手,道:“丞相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傅休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道:“陛下圣明!”
太平帝轻叹一声,道:“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想休息了……”
众臣跪拜,纷纷退出了正和殿。
太平帝瘫坐在龙椅上,望着殿外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幽幽道:“父皇,希望你不会怪罪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