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还在拔舌的面上看到的地方,结果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说真的比起害怕张思凡这心里头更多的还是欣喜。
他之前还在纠结于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在哪儿,自己究竟该上什么地方去寻它。结果这还未纠结一天,这地方就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张思凡自然是要欣喜的。
只是这欣喜之下,他也还是感到有些疑惑。自己所有的心思,自己所有的念想,那位检查团的敖青大人好似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自己除了两个与他有过交谈之外,其他的时候甚至都没能看到他。可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遇上了事,走到了瓶颈,不知道接下去该往什么地方走了。这位敖青大人总能是时候的出现,并且告诉自己如何解决自己眼下的问题。
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倒还可以,可是这么多次,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巧合?若说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勉强了。
心里头的疑惑自然是不必说的,只要是个人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疑惑。只不过现在的张思凡真的没有时间去为了这些事情而疑惑。现在啊,哪怕是知道敖青这样做是为了陷害自己,张思凡怕也是会继续走下去吧。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还有往后退的道理呢。
回廊越往下走便越黑,那样的黑暗,就好似自己在拔舌面上看到的那样。只不过比起黑暗,张思凡现在又感到了一丝阴寒。
张思凡只跟拔舌下过一次黄泉路,那个时候是上奈何桥去送老院长的。当时在奈何桥之上,那股子阴寒,张思凡一直都记在骨子里头。可是这个时候的这种入骨的寒,竟然比之前的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非这客栈里头还有比真正的地府还要阴寒的地方?又或者说,这儿本身便是真正的地府。
这些事情张思凡都不知道,他也弄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只要这样走下去的话,自己应该能够碰到心底的那个疑惑。
随着张思凡的前行。这两边的景物越来越清晰,就在张思凡快要记起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随后一只手从黑暗中猛地探了出来。
要不是平日里躲避铜柱养成了条件反射,这从黑暗里头突然探出来的手。张思凡可不见得能避开。当下意识的避开这突然伸出来的手后,张思凡倒有些魂魄不定了。好不容易将这快要从嗓子里头跳出来的心脏咽下去后,张思凡这才定睛认真的看着。
这一认真的细瞧,倒是瞧出了那手是从什么地方探出的。
一开始是扶着墙的,不过后来张思凡便放开墙壁径直朝前走了。不知不觉中这两边的墙壁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铁栅栏。这些铁栅栏一排整整齐齐的朝着前头延伸过去,那些铁栅栏大多都有婴孩的手腕那么粗。
而刚刚那个突然伸出来的后,便是从这栅栏里头伸出来的。若不是已经在这黑暗里头走了一会儿,眼睛也有些适应黑暗在加上自己认真的细看,说真的张思凡还真不会留意到这边上的东西。
顺着那探出来的手看过去,张思凡看到一个人,不,严格意义上说的话,那个人已经算不得人了。
一半的身子几乎都不见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腐臭味。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后头不住的折磨他吧。这个人的面色看上去极度的痛苦,只剩下的半边脸上,满是想死的神情。
这手从栅栏里头探了出来,试图抓住张思凡,希望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可以拯救自己。怎奈这铁栅栏是个永远都跨不过的阻碍,就算他如何的想要从那儿逃出来,都不行。
想要喊,想要张思凡发发善心让他从这儿逃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那个人的手挥了两下之后,有什么东西又从黑暗里头伸了出来。那个东西太快了。快得张思凡连个影子都没瞧见,那个人便已经被扯回去了。
接下去,黑暗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思凡不知道了。他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铁栅栏里头喷溅出来,落在了自己的面上。
伸出手抹了一下,那是一种粘稠的东西,里头还夹杂着一些滑黏油腻的东西。
这飞溅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张思凡不想去深究,他怕自己想得太多。就真的失了往前走的勇气。
当刚才那从栅栏里头飞溅出来的东西落在自己面上的时候,张思凡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自己在拔舌的面上看到的那个地方。
铁栅栏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隔出来的大小都相同。只是这铁栅栏里头到底都在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张思凡却不敢去多看。
因为他知道,这里头现在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比十八层地狱差到哪儿去,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搞不好比十八层地狱还好让人心畏。
在地府里头,多余的事情最好是不好去过问,要不然很容易给自己引来麻烦的事情。反正他这一次,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个男人,那个被高高吊起来的男人。
至于其他的这些关在铁栅栏里头的人,他可就没有过于的心思去搭理他们了。
这一条道走下去的话到底要走上多久,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张思凡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脾气,今儿如果不找到那个男人的话,他还真就不打算离开这儿。反正他是中途被敖青带去引路的,既然敖青会将自己带来这儿,想来就算自己暂时不见了,敖青那儿也是有自己的说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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