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邪邪的笑,“我不过是想看薛梅失态的样子罢了!”
云竹很想说柳烟死的时候,薛梅不是已经失态一次了吗?话到了嘴边没敢说,怕沈廷钧飞脚踢他。
柳烟的死是一个禁忌,也是这个男人至今都不肯面对的现实。
云竹道:“你就不怕韩松追杀你!”
玉烟耸耸肩,“他敢!我有姐姐保佑,无论是人还是鬼神,见了我都得礼让三分。”
云竹就笑了,“以前还真从来不知道柳二小姐的性情是这样子的呢!”
沈廷钧在旁边突兀的开口,“她这个样子像谁?”
云竹摇头叹气,“你该不会又犯病了吧?”
“犯病?你病了吗?”玉烟拉近她和沈廷钧的距离,“什么病?来!我给瞧瞧!”
“你别碰我!”沈廷钧甩开险些被她抓住的手,倒退两步。
明知道面前站的人是柳雪,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那说话的语气,那算计人的坏坏,还有就是那掌控全场的气势,都是那么的熟悉。
是因为他太想念玉儿的关系吗?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切!”玉烟撇撇嘴,“以为我稀罕呀!哼!”
沈廷钧甩甩头,“天亮后,将人带回王府!”然后一个翻越,人便不见。
“要走也不打声招呼,太没礼貌了!”玉烟难掩失落的咕哝。
云竹嬉皮笑脸道:“怎么?你舍不得他呀?我可听说,你姐姐临死之前,是请太后保媒把你许配给他了。”
玉烟将视线一到了他脸上,“我姐姐交代遗言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她在去选妃宴之前,一直在等你?”
云竹脸上的笑就迅速隐去,“别说了!若是能够重新来过,我绝对不会听她的,离开京城。”
他回京,得到竟然是她灰飞烟灭的消息,无疑是惊天霹雳。
他回来晚了!更有甚者,他当初就不该离开。
两人就陷入沉默。
星光黯淡,天空已经转白。
玉烟打了个哈欠,“我进去看看,他们俩亲够了没。”
云竹勉强笑笑,“他要是追杀你,记得喊救命!”
玉烟莞尔,“只要你不出卖我,他肯定不会追杀我!”
那飘然绽放的微笑,在黎明的曙光里,就让云竹有了不真实的感觉。
云竹找了马车来,载着玉烟和薛梅,缓缓的向京城驶去。
玉烟上车后就大睡,一直到马车停住,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薛梅都已经被韩松抱下马车,动静不小,但玉烟愣是没被吵醒。
沈廷钧和云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沈廷钧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云竹则是一脸的嬉皮,“你抱,还是我抱?”
“王二!”沈廷钧喊。
王二就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是要属下抱吗?”
沈廷钧道:“给车夫钱!就说马车王府买了。让她继续睡,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
云竹难以
置信道:“你就让她这么在车里睡?”
沈廷钧转身,“扔个毯子给她盖!”
“不是!”云竹追上去,“你就不怕她醒来追杀你?”
沈廷钧蹙眉,“你以为她是玉儿吗?”
这个世上,只有她的玉儿才会一点儿屈都不吃的!
云竹说的很对,他若敢这般对待玉儿,玉儿醒来是真的会追杀他的。
现在,他是多么渴望那种被追杀的感觉,甚至还很怀念那种被人气的跳脚,却又发泄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感觉,唯有他的玉儿才能给他啊!
玉烟醒来,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黑夜。
身体各种疼痛不适,发现自己是睡在马车里,而马车停放的地方居然是平祝王府时,那个火大呀!
玉烟扶着腰,拖着腿,直奔东院而去。
王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雪小姐!那个,王爷说了,让您住到北院去。”
“北院?”玉烟的眉毛就高高的挑起。
他居然让她去住北院!要不是腰腿不舒服,她肯定是要跳起来的。
王二道:“雪小姐,你一向是个好性情的!就多体谅我们下属吧!自从王妃去世后,我们这日子真是难啊!”
玉烟道:“二总管且退下,我这口气不出不行。等我跟他理论完了,我自然不会住他这东院。”
到了东院,玉烟进院后就大喊:“沈廷钧,你给我出来!我姐姐才过五七,你就这般虐待她最喜爱的妹妹,过不过分啊?”
韩松就出现在门口,看着玉烟直奔主屋而去。
还是从前的布置!似乎她从王府出去时是什么样子,就还是什么样子。
玉烟眼一热,看着那熟悉的榻,很想倒上去,继续睡她的大觉。
无奈,肚子饿得咕咕叫。
人要是在饥饿状态,会比平常更容易烦躁。
玉烟顾不得怀旧,出了主屋,直奔书房而去,抬脚就踹门。
沈廷钧正在看书,头也不抬,淡淡的吐了两个字,“醒了。”
玉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我从马车里抱出来,会死呀?你这般狠心的对我,就不怕我姐姐半夜来敲你的门找你算账吗?”
沈廷钧道:“我求之不得!”
“什么?”因为低血糖的关系,玉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迟钝了。
沈廷钧道:“无论是我死了,还是她来找我,就都可以见面了。”
这话说得很轻,却重重的压在了玉烟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