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清白?”马武惊叫,“你说她她------?”
石榴也变了脸色,道:“玉烟姑娘请不要乱说!”
玉烟看看丁香那张白如纸的脸以及瑟缩的身体,冷笑道:“石榴,是你视若知己的人没有告诉你还是你打算继续帮她隐瞒?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如若她爹是死于自然,她就算再怎么悲伤,也不至于断了生念,不是吗?你看她那脖子,除了上吊留下的肋痕,其他地方还有斑斑血瘀,定是那男人作恶时留下的。丁香,我可有冤枉你?”
丁香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一只手连忙抓住自己的衣领,道:“你究竟是不是人?”
石榴悲愤的看着玉烟,道:“我一直都知道姑娘是个聪明的,但今日当众揭穿此事,岂不是想逼死她吗?”
玉烟道:“到底是谁想逼死她?她自己还是我?丁香,按照这昭县的习俗,死后三日方可下葬,如今你爹还没有入土为安,你就想着早死早解脱,你爹真是白养了你这十几年。石榴为了你,甘愿把自己卖给我,你又将她的关心置于何地?像你这种不孝不义之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丁香哇的一声大哭。
玉烟继续道:“你问我是不是人,我凭什么要回答你?我玉烟做事,是好是坏都摆在那儿,任何人都可以评说,只要我不在乎,再恶毒的话都伤不了我。你呢,丁香?我知道,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把清白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你不敢苟且活着,是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那么,你就此死了,就不怕别人戳你的尸骨吗?让欺负你的人逍遥法外,你甘心吗?让你爹就此枉死,他会死得瞑目吗?”
“可是------可是------”丁香的哭声渐小。
玉烟道:“可是对方是你无法撼动的,对吗?那又如何,即使渺小如一只蚂蚁,而面对的是一棵苍天大树,推不倒它,也可以钻几个泥洞,挠它树根的痒痒,让它夜夜噩梦。可怜啊,丁香!你连只蚂蚁都不如。申海,把你腰间的佩刀给她。我倒要看看,我费力抢回来的这条贱命,她如何给我了断。”
“别听她的!”元朔月从主屋奔出来,“我乃当今长公主,就不信有本宫撼不动的大树。你道出那个人来,本宫给你做主!”
玉烟道:“听见了吗,丁香?有公主给你做主,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去陪你爹了。”
元朔月的怒气登时被挑起,道:“你这丑女人,是不是就唯恐天下不乱呀?”
玉烟看向元朔月的身后,妖孽云竹也正看着她,就算身上有伤,他还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玉烟轻俏的笑,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丁香,这夜黑风高的,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他对你施此暴行,你手中可有什么证据?比方说,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留有抓痕什么的。”
丁香迟疑的摇摇头,捧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玉烟摊摊手,对元朔月道:“啊!我知道了,丁香不说定然是那个人的权势通天,连公主都奈何不了。想这昭县,目前就一尊瘟神有此能耐。”
“你说谁?”元朔月果然上钩。
“沈廷钧啊!如果是他,公主能奈何的了他吗?”
元朔月道:“你胡说八道!不可能是表哥!”
玉烟道:“他也是男人啊,这美色当前,我可不相信有谁真能坐怀不乱。”
“表哥就不会!”元朔月执拗的喊。
玉烟微微一笑,道:“他看上去的确像谦谦君子,怕就怕人前君子,人后小人。如若真是这样,倒比不得了那真小人。”
元朔月道:“你别血口喷人!凡事要讲证据的!”
玉烟道:“公主终于明白了。民女累了,就先告退了。石榴,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届时来找我报到。”
“是!”石榴福了福身子。
玉烟打了个哈欠,在忍冬的搀扶下,带着高飞和申海离去,申海还不忘取回自己的刀。
元朔月狠狠的一跺脚,道:“该死的臭丫头,我明白了什么?”瞥向一旁的云竹,没好气的道:“她在诬蔑你最好的朋友矣,你怎么可以置若罔闻。”
云竹赶紧收起笑容,道:“她只是在告诉公主,这第一,玷污丁香的人现在无从找到;第二,就算知道是谁,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也是不能抓人的。”
元朔月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怎么没听到?是你杜撰的吧!连你也要偏袒她吗?”
“啊!我头晕!”云竹煞有介事的捂着头,“得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说完,却进了韩松养病的偏房。
“你你------可恶!”元朔月气极。
“公主,咱们去哪里?”小夏子问。
“去县衙!那个叫丁香的,你跟我一起去,我让刘猛给你做主!”元朔月发号施令。
刚被石榴扶起的丁香听到刘猛二字,明显的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回话道:“民女不告!等民女的爹入土为安了,民女再做长远打算。还要为爹守灵,民女告退!”丁香在石榴的搀扶下离去,马武远远的跟着。
“一群不识好歹的贱民!”元朔月咬牙切齿的说。
“对!烂泥扶不上墙。”小夏子附和,“主子,外面冷,还是赶紧回屋吧!”
“本宫也去瞅瞅这金贵的韩护卫。”元朔月奔向偏房,抬脚刚欲踢门,门从里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