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如果是小虾米,你早就让霍东明收拾了他们。可是现在,你堂堂平祝王爷到了瑭城却无人知晓,霍东明甚至还跑到昭县去请我。这说明,你根本没打算惊动他。也说明,此事若与他无关,牵扯到的那个人也是他霍东明动不了的。而在这瑭城,高过他一个知府的就是柳家大爷柳志高了,何况他们两家还是不怎么远的亲戚。所以,嫌疑人就只能是他们两家了。”
沈廷钧道:“我追踪的人的确进了柳府。”
“呀!”玉烟脸色微变,“当真是柳府吗?”
沈廷钧研究似的看着她,道:“证实了你心中的猜测,你不是该沾沾自喜吗?锎”
玉烟苦笑,道:“这柳府跟我毕竟是同一‘柳’啊!我听柳太医讲过一事,就是七年前,他们每家送了一个孩子回来。如今,姚家的女儿死了,你的亲亲未婚娘子先是死了,后又复生。那么,这柳家大院里便只剩下柳志高的儿子了。”
“不错!”沈廷钧道,这些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柳雷的确一直养在柳府里,刚刚随着柳老夫人一起进京了。说起这柳雷,完全是被柳老夫人宠坏了的主儿,整天的不学无术。柳志高原本还想让他进科场的,后来也只得放弃。”
“这些都是传闻吧?你与他真正接触过吗?”
“怎么?你怀疑他?郎”
玉烟笑,道:“我现在怀疑一切,包括你!怎么就来的那么及时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她小命就要不保的一刹那,如同天神般降临。这帅耍的也太巧合了点儿。
“理由!”沈廷钧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很简单啊!我死了,你与我的婚约也就自动解除了。”玉烟揉着右眉。
“这你倒提醒了我!”沈廷钧笑。
“呀!”玉烟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柳府中还有一个人!”
沈廷钧笑容瞬间敛住,“谁?该不会怀疑柳老夫人吧?”
玉烟诡秘的笑,“不告诉你!”
沈廷钧眯了眼睛,道:“有人来了!”话落,凌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玉烟很没形象的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道:“你要见吗?还是跳窗逃跑?”
跳窗就罢了,还加个逃跑,把他平祝王爷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本来有那种想法,现在也挪不动脚步了。“我追踪的人既已被抓进了府衙,那就索性去看看堂审吧!”
玉烟从百结手中拿了面具,戴上,道:“看了也白看,什么都审不出来。”原来闹事的那些人里,就有他要追踪的人,应该不会是那个大胡子吧!看来,他会及时出现解救她的小命不是偶然的呀!
霍东明亲自带着官差前来,见了玉烟,一脸的羞惭,道:“让姑娘受惊了!”
玉烟耸耸肩,道:“我好说!怕就怕有些人不好伺候啊!”用手指了指稳坐在那儿不动的沈廷钧。
霍东明看去,乍见一张熟面,待记起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后,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参见平祝王爷!”
沈廷钧轻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起身,道:“本王微服前来,霍知府就不必多礼了。”
霍东明起身,恭立在侧,道:“不知王爷此次前来------”
玉烟抢白道:“他是为我而来!大人还不知道吧,玉烟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平祝王爷的未婚娘子。在我们老家有一种习俗,若婚期定在明年,这婚前的最后一个春节是要到婆家过的,以便提前认识一下婆家的亲朋好友。所以,平祝王爷此次前来正是为接玉烟呢!”说着还不忘冲沈廷钧眨巴下眼睛,故意忽略他眼中恨恨的眼神,就是吃定了他的敢怒不敢言。
霍东明正色道:“你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不过世人皆知,那柳家小姐与平祝王爷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婚约,那可是先皇赐婚啊!玉烟姑娘怕是要吃亏啊!”
玉烟冷笑道:“大人还真是向着玉烟呀!玉烟在昭县之时,满城都在寻找柳家小姐,官兵甚至找遍了绘稷山。后来,玉烟有幸见到柳太医,这才得知噩耗柳烟人已经不在了。这么好的姻缘无法消受,玉烟也替她可惜着呢!”
霍东明道:“关于这件事,本官也有错。当初接到柳府报案,以为柳烟小姐去了昭县。便对昭县发了协查令,全力寻找柳烟小姐。哪知,前几日得到消息。柳烟是去过昭县,不过早就从昭县去了京城,到了她父母那里。”
“霍大人!”玉烟加重了语气道,“这柳老夫人能够教导出一官一商一医,应该是个严厉的主儿吧?”
“姑娘为何突然问这个?”霍东明不解。沈廷钧则翘起了嘴角,跟这个小丫头讲话,他都占不到便宜,何况别人?
玉烟道:“大人只管回答是还是不是。”
沈廷钧道:“柳老夫人以严治家,本王也是早有耳闻。”
“那就是了!”玉烟邪邪的笑,“一个在柳老夫人身边教养了七年的大家小姐,不吱一声,就先跑去昭县,再转向京城,是谁借给了她胆子呢?霍大人,照此推断,京城的那位是不是真的就有待于商榷了。”
霍东明一时间无语。他原以为眼前的女子被人称道的只是她的医术,现在看来,思路如此清晰,反应如此敏捷,倒真是世间少见了。随即叹了口气,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还请王爷和玉姑娘移身到府衙。”
沈廷钧这才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玉烟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吩咐百结让店家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