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孙易峰这类难得算是新结识的朋友,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日渐疏远。
「对了,平安夜那天我遇到孙易峰了。
」沈惜突然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这事,「这次同学会他可能也会来吧?」「哦……来就来呗」巫晓寒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她又打了个哈欠。
沈惜拍拍膝盖,站起身来。
「亲爱的,你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吧?你再补个觉吧。
我先走了。
要去周家接藟藟的时候,如果还要我出场,叫一声就是。
」巫晓寒偏着脑袋,翻起眼皮,呆呆地想了想,点点头。
「对了,两星期前你说还没有正式女朋友,现在呢?」「唉!」沈惜哭笑不得,「都说了两星期前没有,现在上哪去找?哪有那么快的……」「那可说不定!爱情这东西啊,来如电去如风啊……」巫晓寒狡黠地笑,「那就是说,我可以大摇大摆进出你家,不用看别的女人的脸色了?」「那是那是!」沈惜作了个揖,「随时欢迎巫大小姐莅临指导!」「行!那到时候再约!这两天要陪陪爸妈,还得把精神头养足了……」巫晓寒慵懒地伸长胳膊,扭了个好看的造型,冲沈惜妖娆地摆摆手,「不送你啦!」告别巫晓寒,沈惜去沈惋家蹭饭。
年前一周还有好几件事要忙,趁着今天还空闲,去姐姐家逗逗小外甥女。
隔天就是腊月廿三。
照老例,这天该祭灶。
不过沈惜姐弟家中,老人都已过世,他们虽然尊重旧俗,但也不会全盘照搬。
所以老规矩的那一套,沈家就从简了。
沈惜这几年通常都会在这天晚上请员工们吃饭。
循着小年即年尾的通说,他的茶楼和书店从第二天开始就不再营业,等过完春节才会开张。
过了下午三点,「布衣人家」门前就挂上了示意打烊的牌子,不再接待新客。
到快六点时,最后一对客人离开,王姐招呼人关上大门,在一楼收拾出空间,摆上了晚宴。
所有茶楼员工再加上赶来的三个书店店员聚在一起,开始吃团年饭。
沈惜虽然年轻,但正派公道,待人真诚,很受员工们爱戴。
每次老板请吃饭,大家总是会特别捧场,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
再加上每个人都从财务主管忻佳珺那里收到了丰厚的红包,更使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对于家在外地的员工来说,每年这个时候最糟心的就是mǎi_chūn运火车票。
不过沈惜一般都会提前统计购票量,登记目的地,然后统一为员工订票,现在票都已经发到了每个人手中,后天开始,大家就要陆陆续续回家了。
没有买不到票的担忧,又收到了过年大红包,欢乐喜庆的氛围自然越来越浓。
要不是因为大部分员工都是女孩,沈惜特意叮嘱今晚不喝酒,恐怕还会再热闹几分。
孔媛来中宁打拼已经五六年了,在不同的公司待过,今年春节前这段时间确实是自她来到中宁后最为轻松愉悦的。
在布衣人家,严格意义地说,只需要付出耐心和精力,没什么其他的挑战性。
但员工间的良好氛围,让孔媛待得安心。
打开红包,孔媛吃了一惊。
她入职还不到一个月,本以为就算沈惜给年终奖不会落下自己,顶多也就是意思一下。
没想到结算工资的时候,沈惜示意表妹忻佳珺给了孔媛全额月工资,现在看起来,甚至连年终红包也没有打半点折扣——如果自己手里这份只是单月奖金,那其他同事拿到的全年奖恐怕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添了这笔收入,又没了吴昱辉那头的外债,孔媛囊中羞涩的窘迫一下子消失了。
回家后完全可以帮爸妈兄弟在亲友那里撑起「女儿在大城市混」的面子。
只是这笔钱拿得让孔媛脸上有些发烧。
这二十几天里,虽说她兢兢业业,一点都没有偷懒,但毕竟是刚入职,很多地方靠同事提点帮助,中规中矩而已。
少干了几乎一整年,又没有突出表现,怎么好意思和同事们拿等额的年终奖金呢?当然,就算想找沈惜说些什么,以孔媛的精明,也不会在现在这个场合去说。
因为沈惜没有安排酒,缺少觥筹交错的渲染,这顿饭气氛虽好,但终究少了些什么。
热闹了一个半小时,沈惜说了最后一段「新春快乐,心想事成」之类的吉祥话,饭局也就散了。
沈惜要先送腿脚不便的忻佳珺回家,临走前找机会对孔媛说:「等会收拾完了,你先回家。
晚点我过来,有事和你说。
」现场忙糟糟的,王姐正指挥大家收拾晚宴后的惨剧,人多眼杂,沈惜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但这匆匆留下的几句,不能不让孔媛浮想联翩。
晚上他要去我那里?明天还要来店里打扫最后一次,然后就放假,这种时候还要跟我说什么事?老板给了我这么丰厚的年终奖金……然后晚上要过来……他会要求我陪他上床吗?孔媛咬着嘴唇,心底纠结不已。
以她的个性,是既不相信会有免费的午餐,也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的。
有所收获,必然要有所付出,这样她也能安心地把所得收入囊中。
在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