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捧着茶走了过来,看到怀墨染打开心结,她心中亦是十分高兴,她为绣娘和怀墨染各冲好一杯茶后,便有些急切的翘首向莲花池外的长廊望去。
这时,刘公公正一脸喜悦的为怀墨染传话,而绣娘高兴地险些哭出来,她忙让两位乳娘带着两个孩子快步往莲花池中央的凉亭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两个孩子说着什么,两个孩子听了后,竟然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娘娘您听,小公主和小太子笑的好好听啊。”美景忍不住说道,转过脸来,她才发现怀墨染那一双带着淡淡红光的深邃凤眸中,竟然带了几分湿意。
“奴婢参见娘娘。”两位乳娘有些忐忑的走进凉亭,抱着两个孩子诚惶诚恐的为怀墨染行礼。
怀墨染知道她们两个定然最清楚她这为娘的的狠心,否则怎么会三个月都对两个孩子避而不见呢?她心中有愧,面上却不好多说,只是轻轻一笑,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两位乳娘站起来后,绣娘与美景便伸出手,示意她们将孩子交到自己的手中,她们有些犹豫,看了看怀墨染,见其微微颔首,这便将两个孩子送到了她们的手中。
怀墨染端起茶盅,轻声道:“两位乳娘辛苦了,今日便都休息休息吧,这两个孩子,本宫带着便好。”
在场的几人均露出吃惊的表情,怀墨染看着她们那惊讶的神情,不由有些羞赧,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娘亲。
“今日并没有多少折子要批阅,本宫已经好久没陪陪这两个小家伙了,怎么,你们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本宫么?”怀墨染放下一口未动的茶,起身来到绣娘身边,望着此时瞪大眼睛,有些胆怯的望着她的踏雪,她的心中满是内疚。
这个女儿是怕她的吧?否则,她为何要用这般委屈的目光望着她,又为何会在她走过来时,下意识的便用小手紧紧的攥住娘亲的衣襟呢?
绣娘似是察觉到了怀中踏雪的害怕,她轻轻拍了拍踏雪的背,柔声道:“小踏雪,你不是经常会喊‘娘’的么?如今你母后就在这儿,快去,找她吧。”
“雪儿,来,来母后的怀中。”怀墨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柔和一些,她轻轻拍着巴掌,有些期待的望着踏雪。
踏雪并没有动,只是那原本乌光流转的大眼睛突然便蒙了一层雾气,嘴巴一扁,下一刻便似要哭出来。
怀墨染的心,有些闷闷的。
绣娘看到怀墨染那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忙安慰道:“你别伤心,她年纪小,虽然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却记不住你的模样。”
怀墨染抿了抿唇,挤出一抹笑意,然后转身来到桌前,端起茶盅,有些急躁的抿了口茶,然后悠悠开口道:“我……不难过,这些是我应得的惩罚。”
美景抱着昭翊来到怀墨染的身边,听到她这么说,美景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片刻,怀墨染却突然开口道:“不过没关系,这两个孩子怎么忘了本宫的,日后本宫便要他们怎么想起来。今日起,本宫每日都会与他们嬉戏玩耍,直到他们认得……不,直到他们认可本宫为止。”
听着怀墨染那满是笃定的话语,美景与绣娘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读出一抹欣喜。
而怀墨染素来说到做到,自从这一天起,她便时常与两个孩子为伴,渐渐地,两个孩子便再次与她亲近起来,母子三人,总算是一条心了。不过令怀墨染奇怪的是,两个月后,天佑与南疆边境的士兵明明来报称,南疆正集结部队,恐要进攻天佑,当她兴奋的整顿军队,准备来个最后了结时,南疆突然便没了声息。
而这一晃,便是两年,这两年来,南疆安静的,就好似是冬眠的蛇,怀墨染几番找人探查,都未查出任何消息,而同样的是,天星宫并未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