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刹那间变得奇怪起来,仿佛一出温馨的电视剧忽然急转直下,空气里都有着让人紧绷的气息。
“我想我今天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梁乔笙,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顾西冽站在病床前,些许发丝掠过额前,墨黑的眼与耳垂上的黑曜石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光辉。
他很少笑,然而在冷笑或者不笑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却很是骇人。
仿佛只要跟他做对,他下一秒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梁乔笙对靳东阁是惧怕的话,那么对顾西冽就是恐慌,这两个词虽然在意思上相接近,可是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燔。
因为惧怕,还能反抗。
恐慌,却是彻彻底底的不能反抗窠。
顾西冽的视线让梁乔笙都有种被烧灼的错觉,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对自己如此,呼之即来,招之即去。
眉宇间划过一丝嘲讽,抬头看着顾西洌。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顾老板,我这不是在还债吗?”
顾西冽觉得小白兔似乎伸出利爪了,隐隐有变刺猬的倾向,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所以?”连反问都是如此的简洁。
梁乔笙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略微有些挑衅的开口。
“一百万上一次床,口.交也算一次,我算了一下,至少也得二三十次吧!”
她的声音在大多时候都是绵软的,如同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兔子,轻轻柔柔,仿若细雨春风。可是此刻,却是凛冽的如刀锋,誓要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
安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很清晰,语调也很平常,仿佛她说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顾西冽静静的看着他,狭长的凤眸刹那间变得幽深,如同一个深渊一般,带着未知的可怕。
梁乔笙只觉脊背一凉,浑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反抗在他这样的眸光下差点土崩瓦解。
她以为他们对视了很久,其实也不过两三秒。就这么片刻,她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西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转过头便朝着门口走去。
梁乔笙有些讥嘲的勾了勾唇角,呵,终于是嫌她脏了吗?
她也忍受不了了啊,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明明在前一刻才答应了顾西冽与靳东阁断绝关系,可是下一刻就要和靳东阁滚床单,而现在又来享受顾西冽这样的温情。
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不管是形势所逼还是什么,终归自己不是个好女人。
所以才会这般摇晃,或者说,三心二意。
她想,这一次顾西冽会嫌弃她了吧,会就这么放过她了吧!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跟梁子望一起生活,不想再掺和其他的了。
当她半梦半醒的时候,病房的门又打开了。
蓦然惊醒,看到的是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话语就脱口问出。
“你怎么还来?“
浓浓的不解充斥着眼眸。
顾西冽放下手中的袋子,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
“为什么不来?”
“我以为你会……”梁乔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以为她方才说得话定是会让顾西冽觉得不屑了,怎么还会如此平静的回来呢。
顾西冽双腿交叠,眼眸沉静。
“没有发生过的事,你以为我会如何?”
梁乔笙一怔,半晌才是明白过来顾西冽在说什么。
她现在在医院,因为生理期,自然而然不能和靳东阁做些什么。
她看着顾西冽那沉静的眉眼,莫名有了一阵烦躁。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顾西冽凤眸微微眯了起来,流光潋滟。
“梁乔笙,不要得寸进尺。”
他一字一顿,“你知道你弟弟有忧郁症,如果你不想他犯病的话,你可以继续说。”
“你……”梁乔笙攥紧了薄被。
“靳东阁的事情我会处理。”片刻后,顾西冽缓缓说道。
梁乔笙想开口反驳,却发觉根本无从反驳。
“随便你。”咬着牙开口,便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眼不见心不烦。
天一亮,顾西冽就将梁乔笙带回了家。
“女人对于卫生棉有种偏执,所以我各种牌子都买了,你喜欢abc、护舒宝还是苏菲?”
顾西冽将手中的袋子递到梁乔笙的面前,无视梁乔笙的目瞪口呆,语调平缓。
梁乔笙这才知道,原来他袋子里装得是卫生棉,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有些羞恼又有些不知名的感动。
“随便。”羞恼让她径直抓过袋子就躲到了厕所里。
当她再次出来的
时候,顾西冽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俨然一副要在家里的模样。
“你不去公司吗?”终于是忍不住好奇,梁乔笙开口问道。
顾西冽手里拿着文件,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手指也映衬得更加白,近乎透明。
他头也不抬的回答:“你都能因为生理期而休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呆着。”
梁乔笙脚步一顿,心里腹诽无数,这根本是两个问题好吗?
“对了。”顾西冽忽然想到什么,复又开口道:“我会遵守规定,在你出现生理期的时候不会和你做i。你的生理期是五天,希望你能准时,不然……”
他抬起头,声音幽幽。
“我可不喜欢碧血洗银枪。”
梁乔笙的脸‘唰’得一下红了个彻底,浑身都变得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