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色满车「小寒,你的作业我都替你收着了,课堂笔记也等你好了以后来我这里抄吧。
东方老师今天还在问你的情况呢。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拿着手机,听筒里传来陆思纤的声音,我迟疑着,敷衍似的「嗯哼」着回答她,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上个星期五,在那个「甘比亚之家」ktv里度过了一个荒淫的夜晚之后,这个星期我就请了病假。
我跟陆思纤说,我爸爸回来了把我送到省城去住院治疗,但实际上,我就躺在离十七中不远的自己家中床上。
我需要时间来接受那个疯狂的周末发生的一切。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月之内,我的身体就接纳了另一个男生的进入,而且这个男生还是我一贯认为是形容猥琐的人。
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羞愤欲绝应该是最普遍的反应。
就像那天晚上,我恢複了清醒和力气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又哭又骂,把茶几上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
但是对这两个男生来说,彷佛并没有被我的举动给吓到。
马刚默默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脸上的神色非常平静,并没有一丝尴尬的模样,留下顾越涛在屋子里陪着我。
顾越涛则一改平时霸道蛮横的样子,只是坐在那里等我发泄够了,才一把抱住我坐倒在沙发里。
我和他就这样抱在一起坐在沙发里,两个人都赤条条一丝不挂,那模样想必非常可笑。
顾越涛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那天晚上却一反常态说了不少话。
自始至终我一言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起身穿好衣服,对他丢下一句「暂时别来找我」,就开门离去。
我的脑子一团混乱,有许多事情我只是模模煳煳地觉得不对劲,却没有精力去仔细琢磨。
比如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又像kāi_bāo时那样饥渴,比如顾越涛怎么会一下子那么能说会道,比如从刚开始的激战到后来我大哭大闹,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怎么这家ktv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接受过女孩子要自爱的教育,也听说过古代那些贞节烈女的故事,也曾听说过qiáng_jiān桉例中有女孩子精神失常绝望自杀之类的事,但很奇怪的是我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那天晚上我也曾大哭大骂又摔又砸,之后我回到家里闷了整整一个周末,其间偶尔也有越想越烦恼抓起床上的玩具扔到门口去的举动,但是到了星期天的晚上,我打电话向东方老师请病假的时候,已经冷静了很多。
请完假以后我还没有忘记给陆思纤打了个电话,编造了一番我爸回来带我去省城住院的谎言——只不过除了这些必须要说的话之外,我什么话都不想说。
是因为我长期独自生活锻炼出了抗压能力?还是我天生就坚强?我不知道,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好像我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丝模模煳煳的快意。
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直到那天傍晚我的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声。
我打开短信,那是一条银行信息:「您的账户存入人民币5000元」。
我抓起枕头狠狠地扔了出去,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越哭越觉得痛快。
是的!痛快!我收到的不是来自家人的温暖问候,只是一条冷冰冰的银行信息。
我渐渐地有些迷惘了,在我心底的,那是恨意吗?恨那个在我幼小时就抛弃我的女人?恨那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男人?是这样吗?我在家里整整躺了一周时间,又到了星期五,我给顾越涛发了微信信息,约在了一家西餐厅里吃完饭。
柔和的灯光,温柔的舞曲,刀叉相碰的声音,再加上牛排的香气,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环境。
顾越涛的脸上又恢複了从前的冷峻模样,他在说,我在边吃边听。
他的神态不像是个做错了什么事的男生,而事实上,他确实也从不会像其他男孩子那样低声下气地哄女朋友——除了上周五荒淫过后的那段短暂温柔。
然而讽刺的是,这却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什么?!」我又一次被他的话震惊了,手里的刀叉「啪嚓」一下掉下来,撞击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顾越涛。
顾越涛今天说的许多话,我都不觉得惊讶。
譬如他和马刚的相识。
原来在我们初一的时候,马刚就在我们附近的另一所初中读初三。
那时候顾越涛和我尚未成为男女朋友,所以我也并不知道他那时就和马刚在校外打过架。
别看顾越涛当时只不过是个小学刚毕业的初一男生,打起架来却狠着呢,马刚作为一个初三学生居然都吃了他的亏。
马刚自己打架打不过顾越涛,就另外找来一帮人逮住个机会把他围住。
顾越涛终究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但是马刚却似乎挺欣赏顾越涛,想要把顾越涛收成「小弟」。
顾越涛可不是个服软认输的主,特别马刚还是他手下败将,按他的性格是不会跟着马刚混的,但马刚却拿出了制服他的办法——女人。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顾越涛不过就是个小学刚毕业的学生罢了,所谓「女人」应该叫「女生」还差不多。
但顾越涛发育本就比其他同龄男生快,否则他也不会打赢身为初三学生的马刚,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