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音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安彦希,甜甜的笑着。
“哪有,是真的真的一尘不染,干净得让人意外。”
她停顿了一下,一点也拿安彦希当外人,压低声音说——
“你是不知道北莛的房间,怎一个‘乱’字、‘脏’字能形容的?脏衣服全部塞床底下,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还记得上次去霍北莛办公室的休息间的情景。
他在里面收拾了老半天,看似整洁,其实什么脏东西都堆在床底下了。
她一掀开床单,床底下的脏衬衫和其他东西,立刻就塞满了她的眼睛……
那景象太壮观,无法忘怀——
安彦希一面走向厨房帮她倒水,一面玩笑似的回头看她。
“你弯下腰看看沙发底下,没准藏着更多脏东西。”
“真的?”
肖南音当真弯下腰看着沙发底下,这才反应过来,这种沙发底下根本就不能藏东西。
她侧眸看着安彦希的背影,嫣然一笑——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北莛有小叔你一半会收拾就好了。”
她倚着沙发,感叹了一声。
她家霍北莛什么时候才能像小叔一样,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安彦希在厨房里倒水,听着肖南音的声音,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固。
厅里的肖南音,他薄唇微启……
“他有人帮他收拾,而我向来一个人。”
他的嗓音低低的,只能够自己听见,客厅里的肖南音一个字也没有听着。
一个被宠着的男人,自然会被宠坏……
……
“喝水。”
安彦希将水杯放在肖南音面前的桌上,然后温柔在肖南音对面坐下。
肖南音低头看着桌上的水杯,抬头望着安彦希——
他还记得她喜欢喝白水,不喜欢喝茶喝咖啡的习惯。
只不过这些年来,她渐渐地喜欢上了喝茶。
习惯也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安安怎么样了?”
“挺好的。”
肖南音微笑着点点头。
“腹部的伤口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前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北莛雇了一个私人医师,随时照顾他,帮他换腹透液,他说他自己感觉比前段时间身体舒服多了。”
安彦希放心的点头。
腹透液原本就比做血液透析好多了,病人会轻松很多,也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肖南音端水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本心理学书籍。
书籍下面,压着一张机票。
肖南音放下杯子,讶异的望着桌上的机票——
“小叔,你要出差?”
她一边惊讶的望着他,一边将机票从书籍下面拿出来。
低头仔细一看,目的地是缅甸。
她微微一怔,脑中自动搜索着一切跟缅甸有关的信息。
缅甸盛产红宝石和玉石,这是她作为爱首饰的女孩子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东西——
只不过,安彦希这个大男人去缅甸做什么?
该不会也是为了玉石和宝石吧?
“嗯。”
安彦希见肖南音看见了机票,便不准备隐瞒。
他莞尔一笑,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前段时间一个朋友在缅甸开了一个矿场,采翡翠的,我正好手里有闲钱,于是也入股了。现在他说那个翡翠矿还不错,让我过去看一看。”
肖南音将机票放下,羡慕的望着安彦希——
“小叔也是股东之一,如今矿场开了,是应该过去看看。虽然是朋友,金钱这种东西还是算得明白一些为好,省得以后因为其他的纠纷影响了朋友间的情意——”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微烫的白水。
水烫到了她的唇,她忙抬手摸着自己的唇——
“小心一点。”
安彦希看见肖南音的嘴唇被轻微的烫到了,不由有些紧张。
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表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态,他用戏谑的笑i将自己的情愫藏了起来——
“这么大了,怎么喝口水还会烫到嘴唇?”
肖南音抬头对上他戏谑的微笑,她有些窘迫的笑了笑。
安彦希看着她缓缓放下水杯,状似随口一问——
“喜欢玉石还是宝石?”
肖南音抬头看着安彦希,随口答道,“玉石。”
说完以后她才意识到安彦希要去缅甸——
她试探着问道,“小叔,你该不会是想给我带礼物回来吧?真的不要带礼物,我怎么能要你的礼物呢……”
“叔叔是白叫的么?”
安彦希莞尔笑着望向她,“既然你都这么叫了,做叔叔的,怎么好意思不给侄女带点礼物回来?”
“……”
肖南音顿时觉得有些囧。
他明明只比她大几岁而已……
而且以前她都是叫他的名字的,如今他也突然以“叔叔”自居,还口口声声叫她“侄女”,她真心有些不适应——
“囧了?”
安彦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是你挑起来的么?我的好侄女——”
“……”
肖南音抬手扶额,这么些年不见,安彦希也变坏了。
安彦希将肖南音一脸黑线的模样看在眼中,他身子微微前倾,问她,“他让你这么叫的?”
肖南音知道安彦希那个“他”指的是谁。
她忙摆手说:“不是!”
见安彦希好像不相信,她又赶紧说:“是我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