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零没有动,目光复杂的看着邵轻,“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会对孩子很好。”
“我知道。”邵轻浅浅的笑着,“只是我觉得,你这样的话还可以对他再好一些。你说对吧?”
魏月零抿唇不语围。
“风云盟执事会的那些人,就拜托你了,我已留信给她们,若你能容,她们定忠。”
“嗯,我知道了。”魏月零点头羿。
夜岚笙这时也抱着琴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试了一下音,“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听琴只是一时兴起。
夜岚笙浅浅一笑,温润的指尖轻拨琴弦……
这一夜,小木屋内灯火通明,琴声响了一夜,直至晨光破晓,烛火方熄,琴声才止。
门“吱呀”的一声被拉来,一袭白衣拖曳的男子矮身走了出来,晨光照在他绝色倾城的精致面容上,一霎间天地万物都失了色。
众暗卫,包括楚风和云漠,以及温影,眼底都涌起了满满的惊艳之色。
那种美,不同于夜岚笙的温雅,也不同于薄魇的张扬,更不似魏程徽的冷峻,那是一种艳而不妖的美,温和的眉眼中又隐约暗藏着凌厉。
“小岚笙,阿轻,我们该出发了。”
男子声音低沉好听,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眼底逐渐的覆上了一层薄雾。
“若先离开的人是你,我的怀抱,必定是你的坟冢。”夜岚笙低低的在邵轻耳畔郑重的说了一句,随后将邵轻抱了起来,笑道:“夫人,为夫带你回家。”
只是邵轻却像是睡着了,听不到夜岚笙的这些话。
或许,她很快就会醒来。
又或许,她就此长眠。
**
三个月后。
不夜城最大的茶馆中,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新近江湖中最是热门的话题,其中讨论得最热烈的,便是三个月前不夜城的那一场旷世大婚。
更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场冥婚。
他们的城主大人,终于将妻子娶回来了,只可惜……
那日,全城百姓站在长灯街道两旁,满怀期盼的恭候着娶亲队伍到来,再目送着他们进入城主府。
透过红色的纱帘,他们依稀可以看得到,他们的城主大人与城主夫人恩爱非常,长灯街长长的一段路途中两人始终紧紧的相拥着。
全城一片喜庆,直至,次日城主府突然传来了城主离世的消息,让他们惊愕不已。
那日之后,整个不夜城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人人都因为这个死讯而悲伤着,只是却无人发丧,因为他们的城主大人命令禁止任何人为他发丧。
他们的城主大人,是想在一片喜庆之中,与他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回来的城主夫人一起离开啊。
“姑姑带着血剑去镜台了?”坐在高塔的栏杆上的魏程徽听到脚步声,头也未回的问道。
魏月零点了点头,眼底一片阴郁,“嗯。”
“什么时候能回来?”
魏月零没有回答,心底想的却是,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那日魏月茗和薄魇以及萧丛月封印了邵迟之后,魏月茗命人将孩子送回不夜城,自己则带着血剑独自前往了镜台。
镜台那个地方,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
魏程徽沉默半响,跳下栏杆,“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城主府内近来新建了一个长生阁,阁中除了一些桌椅,并无别的。
只是长生阁地下,却另有乾坤。
通过特殊方法进入到地下通道,沿着通道往前走一段路,便能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
那宽敞的平地中央,安安静静的伫立着一间小木屋,木屋虽不大,但细节处很是精致。木屋四周,挂着红色绸布,门口处还悬挂着两个贴红色剪花喜字的大红灯笼。
推开门,里面也是一片大红色,一切完全按照婚房的布置,若不是婚床上相拥的那两个人,一切便不会觉得太过诡异。
“岚笙说过,他这辈子最
遗憾的,便是没能看见邵轻为他穿上嫁衣的模样,如今看来,他也得偿所愿了。”
魏月零从一身新郎袍面如冠玉的夜岚笙身上移开,看向夜岚笙怀中大红嫁衣的邵轻,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是如何……”
“自断经脉。”
“呵,倒真是他能做出的事情。”魏程徽叽嘲的笑了笑,“薄魇七日后大婚,我们也送上份大礼吧。”
“和任笑?也好。”
最后看了眼婚床上相拥的两人,魏月零从怀中拿出引魂灯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魏程徽也没有多留,随着魏月零转身而去。
夜岚笙死了,城主一位空缺下来,魏月茗也不在,等待他们的,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碧云山自邵轻和夜岚笙等人离开后,又恢复了以往的萧条。
青衣男子坐在门前,仰头灌了口酒,直接用袖子抹了把嘴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悦儿,你终于能随他回家了。”
眼角,有泪滑落。
如今,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结局,而他自己的结局,应当是终于天涯流浪吧。
凤阁已经不在了,他也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呵,这样也好。
**
龙门。
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邵轻的院子里,任笑坐在梳妆桌前,任由婢女帮忙打扮。
今日,任笑将从这个院子里出嫁,嫁给那个她深爱着,却从来不爱自己的男人。
一年多了,算起来她嫁给邵轻有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