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说的哪里话。”揽芳楼当家头牌筠珠,掩面而笑。
似真似假的嗔道:“揽芳楼里,爱慕王爷的姐妹不胜其数,不差奴家一个。倒是这位公子——”
妩媚却不轻浮的杏眼,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瞳歌,“俊的不似池中物,奴家一见,顿生欢喜呢。这不,老远瞧见,便下楼迎接来了”
瞳歌只是看着她笑,暗道,好一个口舌乖觉之人窠。
“原来筠珠竟是专为童公子而来。”
御曦皞扶额,很有些痛心疾首,哀叹道:“没想筠珠也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之人。本王好生伤感,伤感得很呐。”
想他堂堂一七尺男儿,风/流潇洒,俊美无匹。在阅男无数的筠珠眼里,竟然比不得四嫂这女扮男装的伪男子。
他焦韫王都第二美男子的颜面,该往哪里搁啊。
筠珠听得他怨妇一般的打趣说辞,登时摇头失笑,“芳娘已经在瞪奴家了,王爷、童公子,请随奴家进楼里罢。”
瞳歌同御曦皞交会了个眼神,跟着她身后进了揽芳楼。
御曦皞要见的酒肉朋友在二楼,瞳歌跟着他后头上去。还没走到指定的厢房梅屋,便给一群花娘簇拥着,不由分说的拉扯进了最近的厢房。
瞳歌看着紧关上的房门,并靠着门背不让她夺门而出的花娘,一时哭笑不得。
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真真可怕。
尴尬的咳了咳嗓子,兀自镇定道:“各位漂亮姐姐,在下同萧王爷结伴而来。现下各位姐姐单独把在下围堵在此厢房,在下不胜惶恐啊。”
话刚说完,门外适时的响起了散漫的拍门声,并御曦皞无奈的讨好:“各位姑娘,你们若是恼了本王,即管同本王闹便是。童公子初来揽芳楼,你们便这般盛情,怕是会吓坏人家公子的。”
“萧王爷身份金贵,奴家们出身微贱。就是给奴家们一万个胆儿,奴家们哪敢同王爷您闹啊。”说话的姑娘,一拢橘色纱衣,眼神狡黠。
笑着给瞳歌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瞳歌挑眉,极给面子的默了下来。
瞧着屋里窃窃私笑的几位花娘,这才晓得,人家美人儿是在同他萧王爷戏耍呢。
倒是难为了她,给这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熏的晕头转向的。等她出去,非得同他理论,顺带讨要一番赔偿不可。
御曦皞听着屋里花娘的任性说话,深感头疼,求救的看向旁边的筠珠。
筠珠难得白了他一眼,倒也仗义,清声道:“姐妹们,梅屋里的诸位公子,可都在催着众姐妹们过去了。你们若是再耽搁,芳娘怪罪下来,可得要仔细你们的皮。”
“就筠珠姐会兑人。”
屋里橘衣花娘不满的嘟唇,磨磨蹭蹭的开了房门。
哀怨的瞟了眼御曦皞,落寞道:“梅屋有筠珠姐撑场子就足够了,这位俊俏公子,姐妹们瞧着甚是喜欢。筠珠姐就不能不扫兴么?”
……
“你们这几个鬼灵精,分明惦着萧王爷,还在这醉翁之意,也不怕失礼了人家童公子。”就她们那点鬼心眼,她筠珠怎会瞧不出来。
又道:“今儿个,童公子是筠珠的客人,筠珠会在竹屋单独款待公子。如此,姐妹们便无话可说了罢?”
闻言,众花娘一喜,瞳歌一愣,御曦皞傻了。
“筠珠,你今儿个未免忒厚此薄彼了。”御曦皞瞟了眼摇着折扇,神色无谓的瞳歌,一贯轻佻的桃花眼瞳,多了几许认真。
筠珠没理会他,看向瞳歌,浅笑道:“童公子可否赏脸,同筠珠进屋共饮一杯?”
对于她的邀请瞳歌有些讶异,见御曦皞一直给她打眼色,就那般神差鬼使的应了下来,“美人相邀,在下求之不得。”
“童公子!”御曦皞脸色有些难看。
瞳歌出来拍了他肩膀一记,“王爷的那些酒肉朋友,怎比得上筠珠美人悦目赏心?在下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转向筠珠,清雅笑道:“筠珠姑娘,敢问竹屋在哪?”
筠珠很是高兴她的不拒绝,朝御曦皞欠了欠身,便领着她往竹屋走去。
揽芳楼有四间专用来接待贵宾的雅屋,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四间屋子相互毗邻。
御曦皞要去的梅屋在走道左边,对面的是兰屋,旁边的是菊屋,剩下的便是瞳歌要去的竹屋。
见瞳歌站在竹屋门前,毫不动摇的样子,御曦皞无法,叹气道:“本王就在对面,有事记得过来。”
瞳歌微笑着颔首。
御曦皞这才在一干花娘的拥戴下,三步一回头的进了梅屋。
筠珠开了竹屋的门,恭敬道:“童公子,请!”
瞳歌收回视线,浅浅应道:“好。”
竹屋对面的菊屋,正兀自饮酒的红衣男子,听得她声音,握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顿——
“少帝?”正拥着美人调笑的青阳滕方,见他怔怔的望着房门方向,奇怪的唤了他一声。
“没事。”夜景琰独坐一隅,收回视线,异瞳划过一抹黯淡失落。品着杯里上好的酒水,只觉索然无味。
是太过思念她了么?此等烟花之地,竟好似听到了她的声音……
……
在红木桌前坐下,瞳歌望着对座优雅斟酒的筠珠,笑问道:“筠珠姑娘分明钟情于萧王爷,却屈尊同在下在此把酒谈心,不觉着委屈么?”
“童公子怎知奴家钟情萧王爷?”筠珠端了杯酒水给她,面上的笑,清浅动人。
瞳歌举杯敬她,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