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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和后宫的分界之门距御书房不远。
而重华门,距离御书房有些远,却也是连接着前朝和后宫,只是往来大多都是宫婢宫随,鲜少有后宫妃嫔路过。不过,若是众位官员想要从宫中出去,又都无一会落入重华门侍卫的眼中。
今日,日头正盛,排场的步辇缓缓的靠近,守卫的侍卫当中有眼色的,很快就认出来来人并非一般妃嫔。
守护在重华门外的侍卫迎上去,眼看着步辇随行宫婢身上的配饰就认了出来,“拜见贵妃娘娘!”
步辇上,容纤染的声音传来,“容大人可曾离开?”
重华门的侍卫首领想了想,“不曾!”
容纤染没说话,旁边的香玉适时的奉上一袋子银锭子,“这是贵妃娘娘赏的!”
侍卫首领接过来,
“谢贵妃娘娘!”
容纤染淡淡的应了声,步辇内,再度清静。
外面香玉低低的和侍卫首领说着,“等容大人路过时,唤一声!”
“是!”
侍卫首领应了。
虽宫规有言,后妃不得勾结外臣,可人家是容家兄妹,何况皇后今日大封。他们不过区区侍卫,也只有听命的份儿。
不过倒是没一会儿,便看着容大人的身影从远处过来,侍卫统领便吩咐了一侍卫
过去。
容纤染坐在步辇之中,看得清楚。
那名侍卫和容大公子说了些什么,容大公子往容纤染的方向看了眼,终缓步而来。
虽此时步辇已经到了阴凉僻静处,可明亮的日头还是灼热的薄汗轻出。
容纤染看着那道渐渐靠近的身影,眼中浮动出一抹复杂幽光。
……
当容大人到了重华门外,容纤染也已经从步辇上下来。
容大人遥遥的看了容纤染一眼,躬身一辑,“见过贵妃娘娘!”
态度生疏,似把她只当作是后宫的妃嫔。
容纤染眼中浮动的光色暗去,樱红的唇角勾出,“本宫有几句话想要和容大人说!”也是倨傲之姿。
在场的众位侍卫相互看了眼,又看向为首的侍卫统领。
懿贵妃这显然是要单独和容大人说话。
可是,这似乎于法不合。
正就是侍卫首领犹豫着,但听着容大人低沉开口。
“贵妃娘娘不要让侍卫们为难,若贵妃娘娘有话,不如直言!”
众侍卫松了口气,容纤染却是杏目圆睁,胸口忍不住起伏。
“容大公子,不要忘了,你是容家人!”容纤染几乎低吼。
“正因为乃容家人,更要秉持法度!”容宗瑾的嘴角勾出一道清冷弧度,“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贵妃娘娘不会不懂吧!”
“你——”
……
容宗瑾的话音并不小。
别说是重华门的侍卫,就是里外经过的宫随宫婢都莫约的听到一些。
而再抬眼,看到说话的这两位,大都有眼色的退离到了安全距离。
但凡世家名门,都在乎门楣名声,就是内里再斗的你死我活,在人前也是关爱关切的一家人,而现在当朝第一名门容家兄妹却是直接在宫门口不假辞色,这又是意味着什么?
是以,连守卫在重华门的侍卫们都恨不得此刻被换了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容宗瑾,你确是要和本宫如此说话?”
容纤染压下头顶上的恼怒,勉强的维持住自己雍容华贵的姿态。
容宗瑾眼中平波,没有丝毫波澜。
“懿贵妃想要说什么?”
容纤染梗了梗,袖下的护指几乎掐到了她的手掌心里,
“好!既然容大人这般磊落,那本宫也事无不可对人言!本宫问你,三年前,你可是背着本宫做过些什么?”
容宗瑾淡淡的看着她,“不止是三年前,就是现在,我做过的也多了,只是不知道贵妃说的是哪一件!”
他们都不是蠢人,刚才那人才下了圣谕。而她容纤染三年前做过的事情能和圣谕挂上的也只有那一件事,故而容宗瑾这样回答,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容纤染脸上的雍容再也维持不住,丹红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容宗瑾,“好,你好!”
容宗瑾扯了扯嘴角,微微的垂下头。
三年前,她寻到的药绝无能解。那时候的他在容家不过一可有可无的棋子,故而他也只能偷偷的换了另一种药,也是如此征兆,可若是调理得当,也能恢复。
只是后来,当他终寻到妙方,却在容纤月进宫前,犹豫了。
所以,如今最终解了这毒的,不是他。
而是那个人。
他也恼,他也怒!
只是,对她,他并不想直言。
“懿贵妃,此处并非是你堂堂贵妃所来之处!还请早些回去吧!”
容宗瑾抬头,“还有,父亲身子有恙,明日我也不能在御前行走,若是贵妃娘娘想要知道家中状况,还是恳请省亲吧!”
“什么?”
容纤染的脸上大变,最后的一滴血色也陡然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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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凤仪宫。
身上的薄纱笼罩,容纤月靠在软榻上,刚刚洗完的青丝散落的披在身后。
手里拿着书册,软榻上的小案几上摆着几碟子精致的糕点水果,梅子茶,还有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