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穿越重生>明宫妖冶,美人图>213.24是我在乎

御马监衙署不在禁宫,而是在万岁山(注:今景山)之东。

司夜染打马带兰芽斜穿紫禁城,自西向东而去。一路上侍卫、太监、宫女,惊起无数,都仰头惊愕望来。

兰芽便忍不住怒喝:“你一个小小太监,如何敢内宫骑马!”

司夜染薄挑唇角:“兰公子,你多虑了。本官在你眼里再该死,却也不会如此轻易授人以柄。本官的内宫骑马,本是皇上钦赐。从前不喜张扬,纵有此权亦坚持步行,可是这一番,倒想因你而放肆一回。”

青天湛蓝,红墙恢弘,他却只盯着她的发顶。

窠.

兰芽悄然捉紧马缰,忍不住闭上眼睛。

幸是背对着他,可不被他瞧见她的神色——心下说不震动,自是假的。

他这般早晨刚送了画,接下来又放肆地带她打马穿越禁宫——这都不是他素日的性子;而他偏都赶在这个时候对她使出来,那背后隐而未言的情由……

她并非不知。

她便努力闪躲,轻笑道:“大人方才说得明白,就是想要小的再对着马匹尖叫一回,也要叫小的更清楚,自己是配不起御马监的差事!”

“嘁!”司夜染只能狠狠一声冷哼:“我便知你会如此说!”

她从来不是不懂装懂的人,可是她最可恨的地方却是揣着明白却装糊涂。她明明知道他为何近来如此,她却顾左右而言他!

更可恨的是——他自己亦要如此,亦不能说破!

两人一骑,向北出了玄武门,距离御马监衙署还有一段距离。身旁便是筒子河碧水金波,两岸边的垂柳已然新绿盈条。

两人都盯着那随水风摇曳的柳条,心便也不由得随着它们的荡漾,一点一点,变软下来。

吹面不寒杨柳风,心下再有寒冰,竟也不知不觉中,不得不随着春来而瓦解。

兰芽便深吸口气,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多谢大人赐画。那些画……小的本以为,今生再无缘拥有。”

他盯着她的耳后青丝,便也不由得道:“……那些画,原本就是给你的。”

“嗯?”兰芽在马上倏然回首:“大人,这是,何意?”

那个答案已到了舌尖儿,他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只因我便是你家从前那个书童,于是我自然认得你爹的手笔,我便着意在收集那些画,只为了——讨你欢喜。

只为了——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注定要伤透了你的心。我便寄希望于这些画,希望它们能叫你的心,少疼一点。

可是司夜染却不敢说,亦不能说。便只能狠狠闭住眼睛,忍住心事,只道:“……本就是你爹的画,自然要送给你。”

“哦。”

兰芽回过头去,心下说不清地涌起小小怅惘。她听出他有话要说,却最终还是生生忍住——或许,她还是不值得他直言相待吧?

她便笑笑:“小的明白,大人向皇上讨还那些画,实则担了巨大的风险。小的已是感激不尽。”

司夜染便皱眉:“你凭什么说是本官担着风险向皇上讨得?为什么不说是皇上赐予我的?”

他此事难道竟做得,这般表露心迹了么?

兰芽偏首望向筒子河。

筒子河乃为禁宫护城河,寻常人自然不敢靠近,却挡不住鸟儿飞临。瞧那碧水清波之上,正有一对鸟儿相依相偎,好不自在。

她便道:“只因,时辰太巧。”

司夜染心下若惊若喜,嘴上却依旧清冷着问:“时辰?”

兰芽低垂臻首:“小的是寅时离开乾清宫,回到灵济宫;而大人的画,不久便送到。小的掐算时辰,大约可以算出,大人实则也正好是寅时前后便入宫求见皇上……寅时,天色未亮,大人又恰好昨晚一晚未归——于是小的不难猜到,实则大人昨晚也是进了宫吧?”

兰芽屏住呼吸,轻轻道:“大人,是派人去找小的,却无论是顺天府还是其他地方都没找见,于是大人便猜到小的是仍在宫中未出——所以大人便去宫里,寻找小的了吧?”

司夜染心下一颤,放下心来。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兰芽背对着他,忍不住想笑。可是许是筒子河上来的凉风,都吹进了眼睛去,让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于是接下来的事,便更好推断。大人冒着惊扰皇上之罪,大清早的寅时便去面见皇上,定然是因为早已知晓小的昨晚所为。大人一向赏罚分明,便想赏小的些什么——大人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赏什么都不及赏给小的那些画。于是大人便冒死去面见皇上,讨得那些画来。”

司夜染心跳悄然一停。

——她果然懂了他的心。

从乾清宫回了灵济宫,发现她不在,他情急之下只得撒出人去寻找。可是顺天府没有他,唐光德没见过她;卫隐他们来报,

说几乎将整个京师都翻过来了,却压根儿就没找见她的影踪!

就当灵济宫上下全都束手无措之时,他忽地想到了宫里。

他便急匆匆进宫,查了宫门的记档,才知道她果然还在宫中。

那一刻他的心激跳如狂。他担心她也会行差踏错……却没想到,找到她的时候,竟然是瞧见她陪着梅影,安安静静地走在乾清宫外寂静的长街里。

那时月光刚从阴云后重归,银白月光罩着她小小而又坚定的肩头。

两女并行,她竟比个子更高、更谙熟宫内秘密的梅影,走得更为坚定,更为放松。

那一刻他心底涌起无法言喻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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