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雨道:「大师为何不辞去方丈之职,还俗归隐。我将你妻儿寻回,你们一家三口安享晚年,如何?」不待玄慈说话,对叶二娘道:「二娘,你将面罩取下,让方丈看看你是谁。」
叶二娘摘下面罩,露出端庄贞淑的面容。玄慈一见,身体剧震,道:「是你,这些年你们母子过得可好?」叶二娘垂泪道:「儿子被人抢走,我飘泊江湖二十余年,苦苦寻找孩儿。现在才知道孩儿原来也在少林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于虚雨道:「两位在此谈谈,我去去就来。」说完走出室外,招呼一位僧人说方丈传虚竹来见。
于虚雨转向阿朱房中,阿朱见他进来,娇怯的立起,看着于虚雨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于虚雨走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阿朱的娇躯微颤,两手紧紧抱住于虚雨的腰身。
于虚雨深深的吻下去,嘴唇堵住阿朱的樱唇。随着于虚雨的舌头灵巧的顶开她的贝齿,寻找着她的香舌。阿朱很快沉醉在初吻的幸福中,作势欲推开他身体的小手,重新环回于虚雨的腰身。
在这个时刻,似乎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忘却,只有两情相悦。两人迷失在幸福的浪潮中,直到门处传来脚步声。于虚雨直觉的认为来人应该是虚竹,他恋恋不舍的离开阿朱,小声说道:「晚上再来找你。」阿朱羞涩的望着走出房外的他,觉得浑身滚烫。
虚竹站在门处,不知方丈在那个房间,正在不知所措,于虚雨出来。见虚竹招风大耳、面目丑陋,个子倒是不小。于虚雨问他道:「你就是虚竹?」虚竹与外人见面,有些怯场,慌忙答道:「是,是。」于虚雨道:「你随我来。」
虚竹听说方丈相召,心情正在紧张,跟在于虚雨后面,走起路来显得非常僵硬。于虚雨走到叶二娘门前,轻轻叩门。虚竹见开门的是一个美貌少*妇,不由羞红了脸。
于虚雨进房,玄慈忙起身相迎。两人落座,叶二娘在不停的打量虚竹。虚竹见到外人尚且紧张,让一位美貌少*妇如此看他,他更是不知所措,满面通红,连跟方丈行礼都忘了。
于虚雨此时开口,道:「虚竹,你脱去上衣,让我等看看你的背部。」虚竹此时又羞又怕,羞的是旁边有女人在场,脱去上衣难免害羞。怕的是方丈在此,其他两人身份恐怕不低。
虚竹怯怯的脱去上衣,露出后背上的香痕,叶二娘大声叫道:「我……我的儿啊!」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虚竹一闪身,叶二娘抱了个空。叶二娘如痴如狂,叫道:「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虚竹心中一凛,有如电震,颤声道:「你……你是我娘?」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门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娘!」
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真诚孺慕,于虚雨不觉为之鼻酸。两人哭泣一会,叶二娘拉起虚竹走到玄慈身旁,对虚竹说道:「快叫爹。」虚竹心下踌躇,平昔异常尊敬的方丈如今变成爹爹,不知该叫「爹爹」,还是该叫「方丈」。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受尽磨难,今日见此一面,得享天伦之乐,即使是死,我也知足了。」
于虚雨道:「大师,你若因身犯大戒,而一心求死,妻儿均在身旁,你想让他们痛苦吗。此事隐秘,除萧远山知道以外,估计别人知道的很少。你如辞去方丈之位,然后还俗,寻一处僻静之处安享余生,对少林清誉也没有什么影响。」
玄慈沉吟半晌,道:「我一生铸下两处大错,本当以死谢罪。于帮主刚才所言,也是至理。从现在起玄慈已死,世上多了一个任玄慈,一个任叶氏,还有一个任虚竹。
叶二娘见玄慈同意还俗,心中狂喜,如今一家团聚,不由拉着虚竹拜谢于虚雨。于虚雨忙上前扶起,对虚竹道:「你莫再回寺,先到岳老三客房安置,待会我向少林将你要过来,待你爹还俗后,你们好一家团聚。」又对玄慈道:「大师,函谷为我大师兄守护,地处偏僻,风景优美,你们一家三口可迁往此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玄慈哈哈大笑道:「我如今已不是大师,我现在就去召集主事,宣布退位,让师弟玄苦大师接任掌门。其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