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元八十六年,朝阳公主于保国寺病逝,享年十七。
皇上下令哀悼三日,禁止举办一切喜事。
公主生前得怪病,宫里人都是知道的,如今人一死,朝阳斋仿佛成了禁地,无人敢踏入。
然,另一件事却是轰动了整个皇宫,乃至京城,盖过了朝阳公主突然而来的死讯。
淑宁贵妃心肠歹毒,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宫女折磨致死。此时被揭发,皇上削其品阶,打入冷宫。
司徒丞相是淑宁贵妃的表亲,连带责任自然少不了,皇上小以惩戒,司徒丞相的几个儿子,仕途皆收到了影响,可谓元气大伤。
事情自然不会如表明所说那般简单。
随同公主前往保国寺的侍卫来报,公主莫名失踪,四处搜查后,在悬崖边发现了公主的头巾。四周都是零散的脚印,由此推断被贼人所害。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发现此时与淑宁贵妃有关,丞相也牵至其中。其用意不言而喻,无非是想激化皇上与亓家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的结果是谁都没意料到的,三方皆是元气大伤,若定要分个输赢,姑且就是皇上赢了个兵符吧!
亓炎晟没了兵权,在外人看来,亓家算是落魄了。
亓炎晟倒是乐的逍遥,整日的带着宝儿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小轩窗敞开着,葱茏的树木撑起大伞,投下阴影。
宝儿着一袭丝织白绸束腰裙襦,站立在靠窗摆放的桌案处,右手执笔,左手拂袖。
柔软的笔尖在桌上不住滑动,娟秀圆润的字体跃然纸上。
“叩叩!”
门外两声敲门,宝儿放下笔,往外走去。此时。侍奉的丫鬟早已去开门。
这个开窗便是绿荫,开门即是池塘的小院儿是亓看爷子特许给宝儿的,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想让她安心住下。也不用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反正都是要嫁进亓家的人。
府里的人自然是明白的,加之宝儿性格温和,待人有礼,众人皆十分喜欢她。
亓炎晟并于妾室,就是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自然就没有女人之间的争端,日子倒也平静。
“宝儿!”
一个高亮却柔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便已入内。
“贞娘,怎么亲自来了?”宝儿撩起淡青色的帷幔。从屏风后,出来。
“既是你的事,我如何不亲自来?”贞娘快步走上前,握着宝儿的手,亲咛道。“些日子不见,身子丰腴了些,小脸的红润不少,看来这大将军对你不错!”
“贞娘你可莫言打趣我了!”宝儿娇羞的扭过头,却也拉着贞娘的手往里屋走去,“进去吧!再站上一会儿,你该要说我怠慢你了!”
柳贞娘听了哈哈大笑。随着宝儿进屋。
丫鬟立马沏茶端上点心来,后识相离开。
“宝儿,能看到你真的幸福,我真替你高兴。”柳贞娘看着宝儿的眼神,满是真诚。
“贞娘,该我谢谢你。若不是因为你的诸多帮助,这一天不会到来的这么快。”宝儿摇头,为她沏上一杯茶,心中满满都是暖意。
二人之间的情义浓浓,气氛倒有些感伤。
“哎呀!咱们说这些作甚!”柳贞娘眨眨眼。掩饰眼中的晶莹闪烁。“你要的铺子我都给你找好了,都是旺铺,地段挺好,租金自然也不便宜,当然,这个你不用担心,贞娘我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你抽个空去瞧瞧,瞧上了,就订下来,铺子有的是人要。”
宝儿由感慨变成感动了,柳贞娘待她真是没话说,“贞娘,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你要说什么?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我的祥瑞斋就是你的娘家,哪天大将军欺负了你,就去我哪儿!”柳贞娘豪迈道。
宝儿低头浅笑,没想到当初的一笔生意,竟然结交到如此好友,虽然一个是未出阁的姑娘,一个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因着性格相投,竟成了生死之交,宝儿暗自打算着如何回报柳贞娘,看来,有时间得琢磨一下做蛋糕了。
“宝儿,莫非你想将福宝园开到京城来? ”柳贞娘轻翘兰花指,端起茶杯。指甲兰蔻艳红,愈发衬得玉指的白嫩。
宝儿点点头,她绝对不是那种有了依靠就万分依赖的人。不是她不自信,若是真有一天,她与亓炎晟分开。不管是就在京城或是回去镇子,都要让自己有能力站得住脚,且她坚信,有能力的女子,才更有魅力!
关于这一点,柳贞娘却是感同身受,她们都是同类人。
“行了,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近些日子,铺子里开了几笔大单,忙得人仰马翻的,我得回去瞧瞧了!你若是要去看铺子,就先来铺子找我,咱俩儿一块儿去。”
柳贞娘说着,站起身子,整了整衣摆。
“行!我送送你!”宝儿也不多留,知她不会客气,跟着站起身子。
二人一同走出院子,宝儿将其送出了大门,见她上了轿子,才回来。
瞧着时间还早,不如现在就去后厨捯饬捯饬蛋糕。说来,便行动了。
“姑娘好!”
宝儿一进门儿,屋子里说说笑笑的人,齐站直了身子,朝着来人,问好。
这会儿也没到饭点儿,自然也不忙,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说说闲话,打发时间,却是没料到宝儿的到来。
“没事儿,我来做点点心,不碍事,你们忙你们的。”宝儿微笑着,十分和气。
众人相互看看,姑娘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