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轻叹了一口气,脑袋在容景的怀中蹭了蹭。
按道理来说,自己与这位娘亲根本就没有相处过。
而刚才在她要与自己相认的时候,那下意识的躲避,应当是这具身体自己潜意识中的反应吧。
约莫着,原来那个秦沐歌对玉麒麟,是心有抱怨的。
也是,没有娘亲,所以她的童年过的惨不忍睹;
没有绝色之姿,所以就在美女如云的洛阳被人嘲讽为“无盐丑女”;
即便是玉麒麟约莫着也是没有料到,自己那棋却是走错了一步。
她只想护着女儿平安,却没料到将女儿推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见秦沐歌的脸色回复了平静,容景原本还绷着的一颗心渐渐松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揉捻着她的耳垂,试着放松她的精神。
“不管你是不是要去认她,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着耳畔容景的声线,秦沐歌周身微微放松了一些。
俗话说,血浓于水。
这份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虽然以前的秦沐歌对母亲心存抱怨,但是她能够感受出来——
这具身体在接触到玉麒麟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眷恋。
而她,则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然后再到接受。
这样,也算是替以前的秦沐歌完成一桩心事吧。
因为,她也希望跟平常女孩儿那样,有母亲可以倾诉心事,然后给她拿捏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中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不过刚刚回过神来的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玉麒麟与自己说的那话。
她好像是说,有事要告知自己?
“景……?”
秦沐歌抬头想与容景说这事的时候,却见他那双俊眉突然锁在了一起。
也就是片
刻之间,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几乎是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
而那双唇,也是异于常人的嫣红。
“容景,你怎么了?”
秦沐歌心中一沉,连忙撑起了身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伸手去触容景的额头。
“天呐,好烫!”
秦沐歌双眸一凝,面上陡然一白。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替容景换过血,动过手术了吗?
难道他的蛊毒又复发了?
望着秦沐歌那焦灼的模样,容景有些虚弱的出声,“别担心,我无大碍。”
“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无大碍!”
秦沐歌气恼的扬起了声调。
容景有些无奈的勾起嘴角。
因为中毒的年岁太久,所以之前秦沐歌在手术的时候,并没有能够将体内的余毒全部清除。
而且,在换了血之后,容景也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他好像与秦沐歌有些心意相通了。
这种心意相通并非是能够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而是,当秦沐歌感到危险,意识到害怕,或者感知到巨大痛苦的时候,他都感同身受。
原本是想着瞒一天是一天。
不过,既然两个人已经成亲,那么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发现。
容景实在不忍心再叫秦沐歌从自己体内抽血。
秦沐歌自然是不清楚容景心底的这一番思量。
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容景几乎要被汗湿了的中衣。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不行,你必须得将衣服换了,否则着凉就麻烦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容景的反应,便直接爬了起来。
秦沐歌把东西准备齐整后,便挂起了纱帐,伸手帮容景脱衣服。
容景一愣,下意识得揪住自己的衣襟。
不但是红了俊脸,甚至连耳根都红了。
那白晰的双颊染上了两片红云,美得让人窒息。
他眼神有些躲闪,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秦沐歌一怔,以为他又在装纯洁。
被他骗过太多次了,实在没心思理会。
而且之前容景毒发的时候,她也见识过,越是耽误一秒,后果可能越发严重。
于是秦沐歌也不理会不理他,继续去解他的领扣。
“你……你这女人,真是……真是。”
容景的脸比红得像开得浓妍的山茶花,眼神有些发飘,有点不敢看秦沐歌。
秦沐歌恼了,喝道:“换衣,又不强女干你,装什么装?”
没好气的朝着容景翻一个白眼。
要知道身为军医的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轻。
若非因为他是容景,早就一巴掌呼过去,按住他开始扒衣服了。
不知道大夫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吗?
“你……你……不知羞。”
容景的脸红得快沁得出水粉来。
一双水雾蒙蒙的凤眸波光流转,身子向床里移去。
秦沐歌气得将衣服拿来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摔,没好气的道。
“我不知羞,那你自己换好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沐歌走后,容景轻舒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愧意,偷偷瞄了瞄帐外的秦沐歌,口里却仍嘀咕:“真是粗俗,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出身的。”
秦沐歌气得当耳边风,扭过头去不理他。
容景快速地换着衣服,虽然……
好吧,他的确是害羞没错啦,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几次余毒发作虽然没有以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