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清荷的话,顾琰瞪大眼,“什么祸事?”面对刺探,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反正本来她今天的表现就有点傻的。一开始清荷登台的时候会转头看她,绝对是因为她闹的动静太丢人了。后来又不知轻重的大力支持。这可以视作被她美色所惑,用现代点的话说就是有点脑残粉。所以顾琰这会儿一进来,就有些傻愣愣的盯着清荷看。
面对她的装傻,清荷也只有点明,“方才,一个一直捧我场的贵人对你不满,想对你下黑手,结果有人轻轻松松就帮你解决了。”顾琰的一千两对清荷而言,绝对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不过,她倒是的确有几分感动。素不相识而且没有企图,如果不是上头让她留人,对方已经走出去了。这是真正对她技艺的认可。
其实今晚慷慨解囊支持清荷的绝对不只顾琰一个‘外人’,只不过他们都是冲着某人的面子。不像顾琰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就蹚浑水的。像清荷这样的高级艺妓,其实都是此间主人用来飨客的。所以常客都知道她的金主是谁,不会轻易出手争夺。毕竟,这销魂殿里的美人儿可不少,不存在僧多粥少的问题。
顾琰还是一脸的茫然,伸手挠挠头,“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去谢谢谁。”想了想又有些黯然的道:“可能有人在暗中保护我吧。”
“哦。”清荷应了一声,对顾琰脸上有些无奈跟怒气感到莫名。不过很快她就了然了,方才的柳柳带着人进来上菜,然后将清荷请出去说了两句话。
“什么,娈童?”那就怪不得了。不过,看面目,眼前的东方公子并不出奇。看身段,呃,冬天不大看得出身段来。也许,有些人就是好这样的。她眼底的稚弱和无奈,就是久历风尘的自己看了也隐隐生出心疼之感。谁家的儿郎不是万不得已愿意做有钱有势男人的娈童啊!
不过,清荷虽然是对‘东方公子’有些好感与移情作用下的心疼。但是,指责所在,两人在谈论诗词歌赋的时候她并没有忘记刺探顾琰的来历。顾琰并不怎么作伪,反正是自由发挥,回头自有人帮她圆谎,两人便说得好算投机。
期间,丫鬟来报讯,选花魁的结果出来了。这一年诞生的第一人居然不是清荷,而是这销魂殿从前的头牌杜鹃姑娘。一听这关系就知道两人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了。一个是本土头牌,一个是花了高价挖来的名花。那看来,这场选花魁其实彻头彻尾就是她们二人相争了。其他的人那都是陪着上台走走的。而且从支持者来看,杜鹃的人脉显然比清荷的要强。也是,她是后来的嘛。要居上,也得有个过程。不过可惜杜鹃的演出排得靠前,顾琰来的时候她已经表演过了。也不知道这个结果到底公平不公平。
顾琰看清荷倒不是多意外多在意的样子,也许心头早就有数了。就算这样,她在台上也还是全情投入的。这份心性倒是难得。她端起清荷斟的茶品了一口,温度、口味、香气,都是恰到好处。
“看来无须我安慰姑娘什么,姑娘是洒脱之人。”
清荷轻笑一声,“不是一场闹剧,台下的看客拿我们当乐子戏耍,殊不知我心底也把他们当戏子戏耍。”说完看一样顾琰,“当然,公子这样真心看清荷表演的不在其中。”
既然‘东方公子’有靠山,而且似乎来头还不小,清荷也就没有费事再多做提醒。一番言谈,她发现‘东方公子’只是看起来懵懂而已,便也没在话里有话。
该说的都说完了,顾琰便起身告辞。清荷也没有多留,只送客至门口。
顾琰出了销魂殿,抱着手臂想了想,这个庄子都是准备给男人寻欢作乐的,无外乎吃喝嫖赌这四样。她已决定不去赌了,而吃喝方才其实也尽心了。嫖她当然是无心也无力了。暗中倒是有给女贵人玩乐的所在,可是那种地方,阿允再是纵容,怕是也不会让自己去的了吧。
“来人。”顾琰对着空气轻道。这会儿正是四周无人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无人不知道。但暗中有人跟随保护她,这庄上的肯定是知道了。倒也不必太过藏头露尾的了。
“公子有何吩咐?”
果然是廖永,这几年下来,他都成自己的专属保镖了。
“你主子此时在什么地方?”
“小倌馆。”
顾琰挑眉,他还真去了那种地方!
“我们也去。”小倌,不会都是男生女相,就是俗称的伪娘吧?那阿允扮个好男色的客人是何用意啊?萧允长得其实也甚美,不过他的那种美是不带一丝脂粉气的,眉宇间更是被多年的沙场生涯锤炼出了几分英气。不过,这个庄子里的小倌馆里,至少应该有几个极品吧。顾琰对同志是一点偏见都没有的,她曾经非常惊艳的一位因为抑郁症从高楼坠亡的男艺人,那就是美绝人寰那个等级的。所以,去看看也好。
廖永跟了顾琰几年了,说话便不再那么拘谨,笑道:“公子不去赌坊么,这里的赌坊还颇有些趣味。小的这里有主子另给的三万两银票。”对于萧允曾经许诺带顾琰去赌坊玩玩的事儿,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我又不是好赌之人,不过想开开眼界。那种一对一小间的精致赌法,不适合。”顾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是打量她输光了不够还有呢。她果然是个女人,一掷千金这种事儿还是不宜太多。不然,心疼啊!她可是受过缺吃少穿的罪的人。这大冬天的,不知多少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