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门口,二个男人迎了过来,这俩人年岁都不大,和小述恍上恍下,见到小述深鞠一躬,然后站在旁边。头垂着,一付受气的样子。更另周水奇怪的是,小述竟坦然接受。小述说:“你们俩和这位周先生说说情况。”
一个人站出来,眼皮依旧向下垂着,说了一声:“小的给周爷请安。”
周水吓了一跳,忙说:“可不敢当,您有什么事说就可以。”
这人又看了一眼小述,小述说道:“他是自家人,实话实说。”
“自家人”让周水有些小感动,同时从内心里多了一点责任感。
这人还是低着头说道:“前几天,一直下暴雨,小学校就塌了,别人都跑出去,四牛家的丫头和老师被压住了。把她们扒出来的时候,四牛家的丫头没事,老师护在她身上,伤了。我们赶紧把老师送到县城的医院,大夫说腰折了,得治,不治就瘫了。那就治吧。可要押金二十万。我们实在没辙了,才找到这儿来。”
周水听明白了,安慰的话一句没说,直奔主题说道:“你们是要现金还是转卡?”
那个人说:“最好要现金,我们没卡。”
周水想了想,给严谨拔了个电话问道:“你那咋样?”
严谨说:“没问题了,三百万,一分不少。他答应屋里的东西一件不动,钱刚刚转到他卡上,现在宅子已经是咱们的了。那个畜生拿钱回北京了。”
周水长出口气说:“你在银行吗?”
严谨说:“刚出来,怎么着?”
周水又说:“取二十万现金,我急用。”
严谨说:“没约,够呛,只能取五万。”
周水说:“让克坚去,他负责经济犯罪这一块,和银行熟。”
严谨说:“那好吧。”严谨居然没问这钱做何用途。
周水又问那二个人,晚上住哪儿。那人看了一眼小述说:“住姑奶奶家。”
周水对小述说:“克坚去过你家,回头让他给你送家去。”
小述说:“那人赖皮,换别人吧。”
周水说:“不就是送点东西吗,还能怎么着,别人我信不过。”
小述无奈的说:“那让他送六孔桥吧,反正不叫他去我家。”
这时候杜绢从楼里出来,远远的喊周水。小述和周水说:“我先走了,不愿看你情哥蜜妹的,也不知道都看上你哪儿了?”
杜绢走近了,先叫一声:“小述姐。”又对周水说:“白老醒了就找你,也不知道为啥。”
小述接过话茬:“为啥?周水哥能干呗。上至七、八十岁老头,下至十七、八岁少女,咱周水哥一个也落不下。”
小述这样讲,周水真生气了。这一群姑娘里,只有杜绢十八岁,如果杜绢不在,说了也就说了。可杜绢就在旁边,弄得大家都尴尬,小述看见周水真生气了。吐了下舌头,嘻嘻哈哈软声的央求:“哥,我说错了行不。”
周水扑哧一下笑了:“是得有个人好好管管你,否则你真成孙猴子了。”
杜绢也有些气恼,周水在这儿,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催着周水说道:“快走吧,再见不着你,白老非自已出来不可。”
周水上楼,远远看见白老扶着门框立着,杜胖子紧跟在身后保护着。周水一看大喜过望,忙跑过去:“义父,怎样?”周水在白家的时叫爸,是叫给白少听的,爸这个字太敏感。周水亲生的父亲在,周水实在是叫不出口。
白老面带喜色,说道:“老朽祖上积德,结识了你们父子,算是再世为人。我心里有数,好了,放心吧。”
周水也高兴,说道:“您痊愈的那一天,咱好好放一次生,买个几万尾鱼苗放到秦河里。”
白老笑着说:“那当然好。”紧接着白老又说:“还是活着好哇,经过这一次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看得开了,也就没负担了。”
这时候严谨和张克坚回来了。严谨向周水使个眼色,周水就跟着严谨下了楼。严谨说:“我爸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亲家公来了,怎么也要到家里吃个便饭,还说他到医院有些不方便,最好请亲家公到家里叙叙。”
周水想了想,说:“也是,婚都定了,两方家长还没见过面。这也是个机会,否则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呢。”
严谨说:“那我可给爸回电话了,爸那边你也问问,老人家想不想去。”
周水笑着说:“这话听来可真别扭,爸,爸的非把我绕晕了不可。”
严谨也笑着说:“可不么?我反应本来就慢,每次讲话之前都要预想好半天。”
停了一会儿,严谨又说:“半山的房子写在我名下了。哪天义父发现,自己病了一场,房子归咱了,我还真有些压力。”
周水说:“义父也不是糊涂人,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严谨说:“也只能这样了。”
周水又回到楼上,杜胖子扶着白老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白老左侧身体还是无力,但气机通了,慢慢就能恢复。
这时白老又喊周水,周水过去。白老说:“再隔个一二天就出院吧,我看差不多了。”
周水说:“我听您的,要不再征求一下我爸的意见?”
白老说:“你爸爸也是这个意思。”
严谨提着一个包过来,递给周水说:“刚才忘说了,那钱取了,全在这,你干嘛用呀?”
周水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克坚呢?”
严谨说:“这几天克坚也累够呛,在车上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