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回道:“现在几点了?我去哪儿找他?”
电话里张克坚说:“安贵贵没在的话,刚才严谨给谁刺探消息?别闹了,快点。”
周水把电话递给二贵,说道:“看来这事也没啥秘密可言了,你来吧。”
二贵接过电话,说道:“我是安贵贵,您说吧。”
只听张克坚说:“刚才我和严谨的一席话你听明白了吗?”
二贵心说:我也别瞒着了,否则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没了。二贵回道:“听清了,谢谢您。”
张克坚又说道:“之所以没有对你进行抓捕,并不是我们没掌握你的动态,而是给你一个减罪的机会。前天晚上,你住在西大街人防的地下室。今天下午六点钟的时候,你和你叔叔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但没走成。我们在给你创造机会,而你并不珍惜。那好,我现在命令你,明天早晨来秦阳公安局自首,以早上九点钟为限,如果我见不到你,十点钟对你进行抓捕。你自己衡量一下,孰轻孰重?”张克坚说完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二贵,直接挂了电话。
因为手机开了免提,张克坚一席话大家听的清清楚楚。老安和陆末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周老突然接过话茬:“还是受些惩罚的好,不要想着到公安局转一圈,这事就完了。这样不好,子伤父是重报,披枷带锁也解不了这因,惩治重些反倒好。”
周老讲完,周水心里一沉,暗想:我咋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陆末似乎也听出问题来,看看周老又看一眼周水,说道:“就没个折衷的法子吗?”
周水摇摇头:“折衷也是自欺其人,多亏了我爸在,否则的话,我可真把二贵害了。”
二贵马上说道:“您可别这么说,我就算再不明白里外,也知道您是为我好,再者说,如果没您在里面周旋,我们父子相认,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我的事您就安排吧,就算明天把我毙了,对您,我还是感激。”
周水心说:“这个二贵,讲话滴水不露,将来一定是个人物。”
这时陆末接过话茬说道:“那么就别求人了,拘个三五个月的,对少年人来说也是份历练,明天我把孩子送去,打几板算几板。”
周水无奈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打也认,罚也认,千万别在那儿矫情。”
事情这样订了下来,送走陆末一行人,严谨和周水说:“爸妈大概也睡了,要不我和杜绢她们挤挤,你在爸妈那儿打个铺,老人家来了几天了,爸和妈指不定有多少话要和你讲呢。”
周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给那边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担心。”
老安和陆末父子还在的时候,白老就告了失陪,回屋休息去了,洗漱的地方女孩们占着,周水索性在院外小池塘的下游用清泉水冲了下身子,这水透骨的凉,浇在周水的身上,打了几个冷颤,一身的睡意全没了。周水找了块平整些的地方,躺下来双眼看着天空,这时月亮升得很高了,一轮满月照得周水周围纤毫毕现。
严谨在院门口轻轻叫了一声周水,周水扭头望去,见严谨穿了一身淡黄色的睡衣,在月亮底下俏生生的立着,月的氲氖仿佛在严谨身上镀了一层细细的绒毛,周水朝严谨招招手,严谨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她在周水身边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只脉脉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