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天气,怀柔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雨怕是要持续几日!”
“嗯!”君屏幽应了一声,眉心间也隐隐露出几分忧色。
“想必外面已经多处发水了!雨水虽好,是农田的灌溉之物,但物极必反。这样的大雨再下下去的话,就成了水灾了。天澈如今本就风雨飘摇,如今这一场大雨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怀柔又道。
“已经成了水灾了!”君屏幽目光看向窗外,“昨日朝上皇上已经收到了各地的奏折,不止这边境一带,很多州县的堤坝决堤,水淹了农舍良田不计其数,这雨即便此时停了,天澈的百姓的屋舍也倾塌了一半!”
“想想这样的大雨就一定会造成不小的灾害!”怀柔道:“不过各地州县的堤坝本来就有很多材质并不合格,若是合格的话,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天澈是安逸的太久了,官员贪腐之风盛行,更何况早先多地还连年干旱,盼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到未雨绸缪?就是苦了老百姓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如今下个没完,他们该遭殃了,皇上即便再想英明睿智展现仁君之态,恐怕也是天高皇帝远顾不及,如今怕是早就急火攻心了。”君屏幽慢悠悠的道。
“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他是不懂,只懂得阴险筹谋算计臣子,只懂得如何中央集权,让他的臣子都一个个寒了心,分崩离析,最后反被最信任的臣子拿捏在手不得反抗,真是报应啊!”怀柔忍不住叱道。
君屏幽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如今都有哪些地方没受灾,或者受灾面积比较小?”怀柔问道。虽然君屏幽如今担心她日日陪伴着她,连半步都没踏出竹屋,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会像表面那样闲散。必定暗地里牢牢关注着各地的动态,否则也不可能知道皇上朝堂上的事儿。
更何况他是何人?就算身在茅庐,也能坐观天象。那些年,虽说是借着病将各地游览了遍寻访名医。但是暗地里没少体察民情、算是微服私访也不为过。所以,论起这天下各地的局势,她说他比君冥皓清楚百倍也不为过。
“除了北疆较好些,天澈国土覆盖的地方几乎所有州县都受到了水灾,只不过有些地方并不明显,有些地方明显一些罢了,这一场大雨来势极猛,各地都避无可避。”君屏幽偏头看了怀柔一眼,温声道。但提到北疆时看怀柔的那一眼意味浓郁。
怀柔接收到君屏幽的眼光,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当初君清夜只身一人被派去戍边。后来慢慢一步步的又将北疆收拢在手,是她一步步在暗地里帮助他将北疆建设起来的,尤其是关于北疆荒山的开垦,堤坝良田,开渠引水等等。她将前世在课本上所学的东西能用的几乎都用上了,对堤坝这块儿的建造更是严格要求,尽管北疆这些年也陷入了干旱,但她开渠引水时也考虑到了蓄水灌溉农田这块儿,所以北疆虽然也遭受了大雨,但幸运的是并没有被淹。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倒是没错。
“君清夜何德何能!”君屏幽忍不住哼了一声。
“其实他还是挺有才能的!那些东西虽然是我提议的,但实行者都是他。若不是有了一个蛮横的皇兄,还有一个阴险的母后,或许他的才干会展露的更加明显,日子也会更加好过一些也说不定。”怀柔讨好的抱了抱君屏幽,在他额前蹭了蹭,哄道:“咱可说好了。要公私分明的,帮他虽说含了一丝的私情,但大都是为了北疆无辜的老百姓,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会帮的。不是吗?”
君屏幽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拍她的头,“被你说的,我不帮还成了公私不分的小人了。”
怀柔匆忙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是不是,幽大亲王何时都公私分明着呢,若不是如此,那些年我暗地里帮君清夜的事儿也不可能进行的那么成功。”
“哼!”君屏幽像是不买账的应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是乐的,亏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那些年他暗地里没少帮她,要不然凭她这么瞎胡闹,公然与皇上作对,早就被编排了。
“那南疆,西沿等地呢?”怀柔抱着君屏幽不松开,又问道。
“南疆离北疆近,这些年虽然不对付,但是也暗地里学着北疆开渠引水,所以虽然受到了部分灾害,但是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西沿降雨量不比天澈小,只不过,那块儿本就是荒漠地带,降雨越大反而对那块儿地来说越是好事,基本算不上问题。”君屏幽道。
怀柔忽然松了一口气,被他这么一说,最严重的反倒是天澈中心地带了,本是她最不担心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最该操心的地方了。
二人遂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紫竹苑隐隐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怀柔向窗外探去,只见蓝卿面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同样面色不好的绿影。她看了二人一眼,蓦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同样染上了不好。
蓝卿忽然停住脚步,向屋内看了一眼,屋内虽然没落下帘幕,但因为下雨,将窗台打得都是水渍,在外面看不甚清楚里面的情形,她对守在门口的宛若道:“娘娘可好些了?”
“好些了,如今不发热了。”宛若急忙道。
“蓝姐姐这几日不在院中,如今回来便如此匆忙,敢问是何事?”虽说何事不该是她管的,可是绿影也来了,若让她进去看到王爷跟娘娘如今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