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馥雪冷眸一缩,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只见寒光急掠几下,往复交错,那领头的几个人已教她连连划伤,却是并无大伤。【92ks. 】上官馥雪瞬时气息不稳,自觉今天定是难以全身而退。
可不待她细想,那几个死士没有丝毫的懈怠,只管拔剑夹攻上来。
她在现代时候,虽学的是近身搏击,但是应对这种冷兵器的武斗,根本也是力有不逮。她又是不擅使剑的人,在家里踌躇了许久,也只是选了一把匕首来护身。她早料到凉相身边都是敢死之人,不管她选择什么武器,也不过是徒劳,只是缓些被杀的时间罢了。但她从来不是甘心就死的人,更何况,凉相实在欺人太甚,明明是欺辱她在前,却还要不择手段地夺她性命!
就在这闪身瞬间,她险险避过直刺面门的一把剑,目光如炬,眼见对面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惊觉闪身,却是背后有一把冷剑刺了过来。她咬碎银牙,用力飞快地下腰,同时反握匕首,回身一刺,将那男子刺中。
另一男子剑锋一削,她屏息偏头,却教旁边的男子剌了一剑,生生在背上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背上一痛,便有些松懈,方才咬牙会聚的心神,也溃去了些许。她强自忍耐,顾不上背上的伤口,又在袖下飞快一抹,射出一根银针来。那砍中她的男子,似乎早有所料,横剑一挡,便将银针挡落。
上官馥雪心里横生酸苦,明明已是不敌,却又不肯松懈半分。
凉慕生冷声一笑,拊掌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将军府教出来的女儿,也才有这样的凛然气魄,不畏死的决心!”
上官馥雪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是露出狠绝之色,拼力扭身下腰,一再地躲过那些死士的攻击。
就在这时,她眼波一横,手上一动,旁人以为她要来刺,正是警觉,却见她一弹指甲,那原本蕴藏在甲片中的一些毒粉,便散了出去。几个死士本能躲避,却不知那毒粉遇风散得更开,一下子就入了鼻腔。
死士们一下子全都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凉慕生显是一愣,却并无多少惊讶,只是哼了一哼,讽刺道:“早听说你懂得苗疆蛊术,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可惜,我凉家也绝非泛泛之辈,以你所学,断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顿了一顿,目光幽冷地望着她,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令他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缓声道:“更何况,我手里还有你将军府的心头肉。你就是再心狠,不顾他的性命,难道就不担心全身而退之后,回到将军府将要面临的又将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吗?”
他哼哼自得一笑,“到那时,就是我不杀你,回到将军府,也自然有人要杀你!再者,你‘弑杀胞弟’,天理难容,我只需将你拿下,上奏朝廷。到了皇上那里,你纵是巧舌如簧,也难逃一死!”
上官馥雪怔了一怔,想不到凉慕生做的是这种全盘的打算,若然不能就此了结了她,便要杀了上官子睿,将上官子睿的死嫁祸到她的头上。到他上奏朝廷之时,皇上必会忌于凉氏一族积威难犯,为了平息事态,当然会选择丢卒保车。到时,纵是上官将军出面,也未必能保她性命。
果然是够狠够毒!
上官馥雪心下思量,面上却从容不迫,笑了笑,“原来凉相也未必是骄躁之人。将军府能与凉氏一族分庭抗礼,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若是凉相今日仓促杀了我,他日也必会为今日鲁莽付出代价!北辰国向来看重法度典律,凉相纵是张狂之人,也要对典律避忌才是。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纵是遮掩得再好,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上官子睿和上官馥雪一死,虽不过俩条罪状。但,若遇有心之人翻查,将军之女,蹊跷之死,便可牵连甚广。到那时,凉氏一族,怕也不保了。”
凉慕生轻蔑一笑,“这就不劳三小姐费心!本相手眼通天,上官将军纵是有心翻查,又岂能轻易让他查到?你还是从容就死,也免得祸及家人。”
上官馥雪冷冷一笑,“凉相说笑,凉相在我面前,不过是得志小人,并不可信。更何况,这种‘以命换命’的事,不看到我胞弟和他的书童,确保他们的安全,我怎肯轻易就死?!”
凉慕生从容笑道:“你当真聪明!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再杀了你的胞弟和那个孩子?”
上官馥雪道:“凉相也是聪明人。你现今不过两人守在身边,若是能与我相抗,又何须在此与我说这些废话?看来你也是自恃过高,未曾料到我能了结你的死士。”
凉慕生眼里一烁,面色冷沉道:“把上官七少爷和那孩子带上来!”
他话音一落,便见两个大汉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带了两个孩子出来。便往他们之间蛮力一扔,只见上官子睿和尹洛都被堵住了嘴,泪眼模糊地望了望凉慕生,又望了望上官馥雪。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嘴里呜呜地叫着。
上官馥雪看得心头一痛,想要上去抱住他们,却被那两个汉子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上官馥雪心头惶惶不安,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
“七少爷!小洛!”
上官馥雪惊觉回头,就见一少妇不管不顾地奔了上来,近里才看清是尹嫂子,心里便是悚然一惊,见已拦她不住,慌得叫道:“尹嫂子,你来这里干什么?!”心下一拧,便惊觉刚才跟着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剪影,更是惊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