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们几个弄些鹿角栅栏围一下,把这些小崽子放到外面就好,千万不能让他们吵着镇国将军!”王佑民王将军跳下马来,冲着手下兵丁吩咐道。
“将军,这些小孩儿一直哭闹不停,会不会。。”一个面目有些稚嫩的兵丁瞧了瞧几个哭得声音嘶哑、仍不停声的小儿,躬身问道。
“真他娘的蠢货一个!杀一儆百懂不懂?把哭得最凶的摔死几个不就行了嘛!”王将军没等对方说完就大声喝斥一番,然后丢掉马缰、头也不回地朝中军大帐走去。
中军大帐内,镇国将军郑义彪与监军太监刘长荣的酒席还未撤去,见王将军回来,郑义彪放下酒樽、神色微醺地撩了撩眼皮儿:“王将军,事情办得如何了?”
“禀将军,末将此次找到了四个村寨,掳获了大大小小共二百一十六个婴童。怕那些小东西哭哭啼啼吵到将军,故而末将把他们放到营外去了。”王佑民王将军躬身回答,显得颇有成就。
“好!这下姓苏的那厮就死定了!”镇国将军大手一拍酒案,“王将军一路辛苦,坐下同饮几杯!”
“谢将军!”王佑民躬身施了一礼,然后侧身坐下。
“嘿嘿,姓苏的那小子连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枉读诗书多少年啊!”刘公公摸了摸肥嘟嘟的下巴,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咱家就先祝王将军明日旗开得胜,射杀那厮!”
“哈哈哈哈,来,干了这杯!”
中军大帐内三个人且谈且饮、很是开心,借助酒兴聊起了明天的进攻计划,一个个眉开眼笑,好像看到他们以幼儿为盾牌,让苏临风束手无策、中箭身亡一般。。
而此时,苏临风在他们旁边正负手而立,拧着眉头盯着这些大晋的栋梁之材、护国基石!
“这些东西qín_shòu不如,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苏临风恨不得立即亲自手刃了这些毫无人性的家伙。
苏临风知道,虽然自己完全可以使出摄神之术,让旁边的侍卫马上砍杀掉眼前的三个qín_shòu,但如此一来,他们麾下的近万大军肯定会群龙无首,再加上失去主将与监军,其他将军也不敢带他们班师回朝;
这样的话,那近万大军极有可能成为散兵游勇、继而占山为王,到时对周围的百姓祸害更大;
还有一点儿,那些白天残杀无辜山民的近千兵丁,放过他们亦是天理不彰,但也总不能自己一个个地砍杀他们吧?
苏临风冷静地沉吟了良久,终于打定了主意。。
镇国将军他们酒足饭饱以后,就各回各帐歇息,准备明天一举拿下乱石矶,射杀苏临风后就凯旋班师。
“呃,你们几个,且随本将军巡营一番再歇息不迟!”镇国将军酒劲儿涌了上来,一时又无睡意,便打着饱呃令几个心腹亲兵随他出帐巡营。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各营将士多已歇息,只有王佑民王将军帐内还亮着烛光。
“呃,佑民那厮也没睡啊,走,瞧瞧去!”镇国将军头重脚轻、晃悠悠地朝王将军帐前走去。
郑义彪刚刚走到王佑民的帐边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立即惊得一身冷汗,刹那间酒意全无--大帐之中,王佑民的声音虽然很是低沉,却明显充满了怒意:
“郑义彪那个狗娘养的东西!老子给他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好事儿轮不到老子头上,坏事儿每次都少不了老子,这次本将军一定要宰了那个老畜牲!”
“将军,将军喝多了,卑职扶将军歇息去吧!”王佑民的亲信突闻此言自然是大惊失色,连忙示意王将军不要酒后失言。
“怕什么?以前老子还让他三分,如今监军大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王佑民得意地对身旁的亲信说道,“尔等勿需担心,监军大人已经告知本将军,只要这次班师途中除掉郑义彪那个老畜牲,这镇国将军的位置么,哼哼,就是王某的啦!”
“这,这,这是真的么,将军?”王佑民的亲信虽然颇为惊愕,却也盼望着主子能够再高升一步,那样的话自己自然是水涨船高。
“那当然,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嗯?”王佑民颇为得意地压低嗓门儿,“你们也都看到了,什么事儿不是王某一马当先地在干?郑义彪那个老畜牲不过是挂了个主将的名义罢了,况且这次由监军大人帮忙。。”
郑义彪站在帐外大惊失色,晚上痛饮的那坛琼浆瞬间化作了一身冷汗!
临危不惧、遇乱不惊,这是为将者的立身之本。镇国将军郑义彪统兵多年,亦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故而郑义彪虽然对王佑民此举极为愤怒,却是头脑冷静、毫不慌乱。
镇国将军冲几个心腹亲信轻轻作了个手势,立即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王佑民王将军的大营。
一离开王佑民的大营,镇国将军身边的一个心腹亲兵立即小声说道,“将军,王佑民那厮竟然如此无礼,请将军下令,卑职这就宰了他去!”
“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佑民那厮酒后吐真言,试图谋害将军,请将军下令吧。”郑义彪的另一个亲信也是心急火燎一般躬身请命。
“不可莽撞行事!”郑义彪抬手制止道,“打草惊蛇是为不智,走,到监军刘公公那里瞧瞧情况再作定夺不迟。”
镇国将军虽然心狠手辣,却也不是平庸之辈,并没有因为王将军的几句酒后之言而大动干戈--毕竟此事干系甚大,只要错走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