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
“这项辰公子已经去了三日有余,还未归来,也不知道……”梨花盛开的院落中,苏蝶衣一身白裙,望着飘落的梨花,满目忧愁。
“师父,不用担心,豹大人刚刚睡醒都说了,项叔叔他没事,能感觉得到。”石桌旁,花美娘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挽着袖子将皓腕露出,正用牙签扎着糕点,嘴馋的吃着。
“那豹大人也不出去寻寻,倒也睡得着,唉!”苏蝶衣有些埋怨的口气,叹一声,缓缓走回桌边。
“嗯?”花美娘唇边都是搞点渣,微微嘟着嘴,用很是怀疑的目光看着苏蝶衣。
“死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苏蝶衣注意到了花美娘的异样,笑骂一声,坐在了花美娘的对面,也是挽起袖子,伸手拿向糕点。
师父二人相处几年,早已情同母女,私下里可是很随意。
“师父你……只几天一直茶饭不思,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项叔叔,莫不是……心动了?”花美娘眼神诡异,敢对苏蝶衣说这种话的,除了花美娘不会有第二个人,要么是身份没到,要么则是没那么大胆子。
“死丫头!你说什么?”苏蝶衣一下子急了,像是羞恼一般,站起来吼道,脸色有些发红。
“看,看看,急了吧,师父你就承认吧。”花美娘这种脾性,自然不可能吼一句就听话,笑嘻嘻的道:“师父要是承认了,我这个当徒弟的,可以给师父去说说呢,不明着说,就看看项叔叔的心思,这两天我可听说了,之前那个马茹大管事,与项叔叔分手回中州了,师父你可是有很大机会的,你这么漂亮羡慕死徒弟了。”
本来,苏蝶衣急的想要伸手揪花美娘的耳朵,但听着听着,又将手放了下去,微微低头,脸色有些不对。
“不是吧,师父,人家开玩笑的!”花美娘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苏蝶衣,“师父你……真的喜欢项叔叔?”
这一次,苏蝶衣没有急,低着头似乎思量,缓缓落座,轻声开口:“其实……为师也不知是怎了。”
“说说。”花美娘马上也坐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就是……我们彩蝶宫,已传承数千年,在我这一代糟了难,多亏项公子出手相救,并给了我彩蝶宫一众容身之所,更是在救我们的时候,杀了公良氏的核心人物……他做了这么多,这份恩,我为师无以为报。. ”苏蝶衣说的很慢,对晚辈吐露这种事情,确实是难为情。
“那师父是打算……”花美娘脸色顿时更加古怪。
苏蝶衣说的无以为报这个桥段,可是经常出现在传记书中,多为英雄与美人的故事。
“先听为师说完。”苏蝶衣又道,眉目中涌现出忧愁:“此时我彩蝶宫根基举,又得罪了公良氏,恐怕难以重返大荒山再建基业,而且,只要一离开项城,就可能遭到公良氏毁灭性的打击,以公良氏的能量,只要派一人,就足以毁了我们……”
“那就不走呗,项城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再建山门。”花美娘接话道,“项叔叔也会赶我们走。”
“你不懂,若再这里再建山门,这回引来多大的非议与猜忌,恐怕就算项公子不在意,也会有人出面说话……”苏蝶衣摇了摇头,叹道:“哪有那么简单,山门一旦重建,我们在这项城内,到底要不要听项氏指挥安排?若是听,那我彩蝶宫就彻底沦为附庸,若不听,项氏又怎么可能留一个隐患在城内?就算项公子恐怕也不能吧。”
“那师父……究竟什么意思?”花美娘问道。
苏蝶衣沉吟,好久才抬起头,看着花美娘很认真的道:“你说,若为师嫁与项公子,项公子能否抱拳我彩蝶宫基业,帮彩蝶宫再建立山门,保全彩蝶宫数百载……”
“师父你是为了彩蝶宫的传承?是为了报恩?到底喜不喜欢项叔叔嘛?”花美娘反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如果苏蝶衣为了报恩跟了项辰,对花美娘来说也没什么,她现在追问,只是因为八卦而已。
“喜不喜欢……”苏蝶衣缓缓转头,望向那满树梨花,脑海中不断出现那高大的身影,抿了抿嘴唇轻声道:“英雄,谁不喜欢呢?”
苏蝶衣人称彩蝶仙子,能有仙子是名,自然有倾国倾城之容,苏蝶衣的美,是在骨子里,不是章梦舞那样,看了便惊为天人,感叹其容貌的美女,而是那种越看越令人着迷的女人。
要知道,有些女人,哪怕美丽,但接触久了,心也会冷下来。
比如章梦舞,梦幻般的面容,但性子太冷,很多人喜欢她的那股子高傲劲儿,但也有人厌烦。
而再看苏蝶衣,这是一个接触越久越让人着迷沉沦的女人,有人曾经说过她,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但真实情况,苏蝶衣活了一百多年,从未有过爱恋,很难有人让她动心。
现在,情况变了。
苏蝶衣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或许是她的人生太顺利,之前的一百多年没有太多波折,直到三年前,她引白发而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二十滴元髓听起来不多,但若说成极品元石,是两千块儿,若说下品元石,至少二十五亿才可能换到。
如此一大笔钱,她借不到,那些肯借给她的,都是抱着令她羞愤的目的,最后却是项辰帮了她。
三年前的事,或许只是让苏蝶衣对项辰有些许好感。
三天前的事,却完全改变了苏蝶衣对项辰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