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汐心底这么回答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太没出息了点!想了想,心念一动,缓缓搂住他的脖颈,凑到耳际含住圆润的耳垂,如妖精一般喃喃蛊惑道:“喊……老婆!”
老婆?
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君凕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花颜,眸光里尽是不解。
晏紫汐巧笑着。“就是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称谓,你喊我老婆,我就喊你老公,在我们那,就意味着是彼此的唯一,除了相爱的人,谁也不能喊这个称谓。”
君凕心念一动,好似什么地方被在颤,不过……又听出了什么,挑挑眉。“你们那?”
“……呃~”晏紫汐一下噎口,心道自己怎么就又说漏嘴了,看着君凕那双似笑非笑的月牙眼,嘿嘿一笑。“哎哟,就是咱们上一辈子啦!上辈子你一直喊我老婆的!我不管,这辈子你还得喊!”
君凕无语轻笑。“晏紫汐,你嘴里的话能信吗?”
“这句是可以信的啦!”晏紫汐急了,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大声道:“我发誓,老公跟老婆真的只能一对一,你不会吃亏的!”
君凕想说,我答应你就是吃亏!不过看着她那一脸殷切的小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那你先喊!”
“老公!老公老公!”晏紫汐见有戏,一点儿都不含糊,声音清亮的连喊好几声。
君凕笑了笑,虽然不太能理解老公到底是个什么境界的称呼,不过若真是彼此的唯一,他……愿意陪她疯闹每一次尝试……
抬手扣上她的脑袋,缓缓凑唇。
四唇相偎,柔软与柔软的触碰总是那么让人心跳,吻着他浅浅的气息,感受着他星熠的眸光里满含的宠溺,晏紫汐感觉自己幸福的像要化掉一样。
君凕浅浅的轻吻着她如水蜜桃般的唇瓣,一点点勾勒着美好,摩挲过唇线,吻过唇角,最终轻轻落在了面颊上。
“老……”他干净心迷的声音响起,晏紫汐心赫然一跳,有了股莫名的紧张,小心脏砰砰乱跳,写满期待。
可时间好似停止了下来,君凕停住,鼻尖不置信的凑近嗅了嗅。
“你脸上什么味道?”
味道?没什么味道啊?晏紫汐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兔子先前舔了我一口!”
说完她就后悔了,错开距离,她看到某人的脸彻底憋成了锅底灰……
……
直到坐进了凤翔宫,君凕的脸色都没有回来,晏紫汐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的怂在一边,拿忐忑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瞟他几眼。
皇太后赵宥娥举着龙头拐杖走出来时,刚好看到的就是一容貌绝美的少女举着盏茶递给自己的孙子,而孙子绷直唇别开脸的画面。
君凕听到响动,收回了神色,赵宥娥坐到凤榻上时,君凕已经拉着晏紫汐站到了榻前。
跪地叩首,君凕带着她行礼。
古人规矩甚多,见长辈要行叩首礼,皇家就更麻烦了,尤其见太后这样的,更是要双膝跪地大拜才行,哪怕是皇帝面对礼仪家法,也不例外。
晏紫汐老老实实的叩了头,拜的极其虔诚。
可身边凌烈瞪来的寒气还是冷冻到了她。
晏紫汐愣了三秒,顿时恍然大悟了什么,头埋的更低,将两侧偏袒的小手慢慢摸索到额头位置,交合住,顿了顿,又觉得方向不对,赶紧又换了个方向。
欲盖弥彰,以为谁也看不到的小动作让君凕双眸一黑,殿内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掩嘴低笑起来。
晏紫汐额头冷汗直流。
nnd,好久没给人磕过头,给忘了,居然跟着君凕拜了个男式。
可这怎么能怪她!磕头磕了就是了么!非要如此麻烦的设计这么多礼仪动作,还男女分开!
赵宥娥身边一四十多的女官没忍住,侧头笑出了声,赵宥娥古稀的脸上,淡淡的皱纹也晕出了弧度。
顿了顿,她启声道:“都起来吧!”
“是!”
“是!”
两人双双起身,可慌乱中的晏紫汐有些心不在焉,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于是乎,起身是没起来,踉跄了几下,“噗通!”华丽丽的拜了个五体投身的大叩。
“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
顿时,大殿内忍憋的笑意轰然大起。
君凕脸彻底黑成了木炭……
晏紫汐趴在地上,看着君凕那张不能用黑来形容的脸,简直欲哭无泪,要怎么表达,才能让他相信自己不是故意给他丢人的?
赵宥娥这下是彻底笑出了声,小声不如其他女子温婉娇羞,气运丹田的声音响亮浑厚,透着股高尊凤位的大气。银丝上金凤步摇的珠穗随着笑声在轻轻摇曳,凌尊奢华之光熠熠。
“本来哀家听皇帝说这丫头脾气倔强,扬言跪天跪地不跪人,更是称皇帝为死老头,哀家就猜今日怕是受不了这一拜了,没想到倒拜的虔诚,如此说来,哀家这老太婆到底是比皇帝有几分福气。”
“……”
艾玛,我哪敢?谁的面子不给,您老太太的面子也得给啊!
好不容易爬起身子的晏紫汐,看着君凕那双愠怒中透着惊愕的眼,这下真要哭了。
古人尚礼,对孝礼尤其看重,不然也不会有古语“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了,就算君世渊前些年对君凕不好,可君凕该有的尊重还是会做到位。
试问君凕如此狂妄之人都没敢喊过君世渊死老头,每次见面都还恭恭敬敬的行礼,自己却大言不惭……
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