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珠习礼伸手从衣袖内摸出一件东西递到叶洛眼前,叶洛仔细看了看那东西有些惊讶,满珠习礼拉过叶洛的手亲自给叶洛戴了上去。
“这是我来的路上走一个庙里求来的,爹知道你不信这些东西,可是带在身边也许真的能够逢凶化吉呢!”
满珠习礼话里带着侥幸的意味,叶洛看着手腕处红玛瑙的佛珠轻声的应下,眼里的泪有些沉重不敢滑落下来。
见叶洛收下满珠习礼脸色才缓和了些看着外面的天幽幽的叹了口气:“洛儿爹又要走了,你自己在宫里多注意些,记得什么都没有身体健康安全重要。太后……”
说到孝庄满珠习礼顿了顿,昨日寿宴上他不是没有看出孝庄对叶洛现在的态度来,他虽觉得心里不高兴不舒服可对于太后他却不能多说什么来。
叶洛见他一顿知道他本想说却咽了回去的话,她故作轻松表示自己没有事情会照顾好自己,他不用这么担心。
满珠习礼这一趟进京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可他不想在自己女儿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不想徒增叶洛的烦恼,许多事情他都不愿意多说。
送走了满脸哀愁的满珠习礼,叶洛坐在罗汉床上默默的流着眼泪,伸出手腕看着那串似血的佛珠,这是怎么样的父亲呢,一生戎马杀敌无数的王爷怎么可能会信这些东西,不过是太在乎太想保护自己的女儿,才会甘愿相信自己一直不屑的神魔,将对女儿所有的爱和关心守护凝结在这一颗颗佛珠里,好让它能代替他一直陪在女儿身边!
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本就多,如今忽然见到满珠习礼这么个亲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足以能够勾出她的委屈来。
明莫守在叶洛身边也不敢再劝,娘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苦,虽见到了王爷可满腹的心事、眼泪却不敢在王爷面前透露半分。
对疼她如命的满珠习礼叶洛再了解不过,如果她真的在他面前流泪诉苦了,她绝对相信满珠习礼会打破一切常规来保护她,这不是她想要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自己吃苦无所谓了,可不能再让这么一个爱她的人也跟着担心受累的。
待她哭的够了累了,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的时候,她忽然间像是有了精神让明莫端来了清水净了一脸的泪痕。有些红肿的双目里隐隐透露出一丝丝的光亮来。
明莫和知善有些不解却不敢多问,只小心翼翼的跟着伺候着。
叶洛盯着铜镜里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久久露出了一丝极灿烂的笑容,事到如今她真的该清醒了,还要有多少人为她伤心为她担心她才能够明白,只有自己真的强大了才有资格和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想保护的人。
满珠习礼为了她是伤透了心,她要好好的活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活好好的活着。不要退缩不要害怕,不要被生活轻易打败。
叶洛透过铜镜对明莫招了招手,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道:“给本宫补好妆,本宫出去一趟。”
明莫见叶洛脸上的悲伤已经收敛起来,面上隐隐透露出一抹抹的清新自信来,这一发现让明莫忽然觉得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娘娘这样是说明她已经想通了吗?对吗。
一身火红色的宫装陪着精致绝伦的妆容,叶洛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霸气,眼神轻挑掩去了大半的书卷之气。
带着明莫等人出了承乾宫,明莫扶着叶洛上了轿辇,一行人按着叶洛的吩咐不紧不慢的前往仪妃居住的翊坤宫。
叶洛单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的半靠在轿辇之上,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是个贱骨头吧,为什么觉得纳兰.慧茵现在这么安静了,她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呢?!看样子她血液里某种东西正在渐渐的苏醒。
“见过皇贵妃娘娘。”
轿辇停了下来叶洛闭着眼睛就听到一声柔和的女音传来,听有人给自己请安叶洛睁开了眼,有些吃惊的看着轿辇前的女子。
“雪咏公主真是好雅兴。”
叶洛看着眼前的雪咏微微一笑礼貌的问话,雪咏今日一身白色的韩饰服装,手安静的放在衣服下面,整个人淡雅而娴熟。
雪咏也是一脸礼貌的生疏,听了叶洛的话垂下了头用非常流利的汉语回到:“雪咏只是觉得待在宫殿里太沉闷所以出来走走。”
这个雪咏叶洛对她映像只停留在昨日寿宴上,那一舞倒是足以表露出倾城倾国之姿。虽说孝庄有意将雪咏留下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叶洛对她却没有丝毫的不喜,如果昨天没有看错的话,雪咏和那个年轻俊朗的郑使者关系不会一般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雪咏心里有了郑使者应该不会心甘情意的选择入宫,只是她虽可能不愿入宫,可王命难为如果不出错的话雪咏应该会留下来,看昨日两人缠绵的目光雪咏若真的被迫留下来…又是一出活活被皇权拆散的苦命鸳鸯啊!
想到这样的结果叶洛看着雪咏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怜悯之色来,她是为了福临为了爱甘愿入宫,这个雪咏可就真的可怜了,不但要和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分开还要承受深宫里的阴谋算计!这未免太惨了些吧!
说到所谓的惨叶洛在心里无奈的冷笑了,一群深宫互相明斗暗斗的女人又岂是一个惨字就能包括完的。在这深宫里已经是不好过了,可彼此却仍然在想着让对方更加的不好过。想来都有些可笑。而最可笑的是她叶洛明明知道却任然免不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己之念,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