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皇后却只是摇摇头,小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莫不是暑气太重,有些不舒服了?”皇帝有些担心,看纳兰皇后一副少见的娇小柔弱的样子更生怜惜,“既然不舒服,那就到寝阁里歇息会。朕让人再做点清淡的,等会给你送过去。”
“好,不过臣妾还是想亲自服侍皇上您用膳。皇上,来,尝尝看今晚的松香鱼,这鱼可是十分新鲜的......”。
皇帝看了看夹到自己碗里的鱼肉,到底忍不住,问道:“连城,你老实跟朕说,这几日宸儿都没有进宫来,是不是你们母子之间有什么矛盾?”
纳兰皇后闻言,脸色禁不住一阵黯淡。皇帝心下了然,便温言劝道:“其实宸儿的王妃,朕以为,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了。毕竟他又不是太子,不必担负着什么家国重任。你看,而今太子和太子妃两夫妻,朕觉得也是貌合神离。不然,怎么这么两年的功夫下来,太子妃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叫朕这个父皇看了好生焦急。你总不希望,宸儿将来也膝下子嗣艰难吧?”
纳兰皇后闻言心下冷笑,暗道我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做太子?都是你的种!说到底,你还是偏袒那个贱妇吧?
“陛下,可是臣妾作为母亲,总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找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子来做他的王妃。您说,难道臣妾这样的一份心意,也有错吗?”
见纳兰皇后含着委屈与辛酸的低下了头,皇帝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朕知道你的心意,唉!宸儿这孩子也是的,居然敢跟自己的母后斗气。这样吧,朕明日一早就派人将他叫进宫来,好好开导开导他,这样你放心了吧?”
“是,皇上,臣妾觉得,有皇上您出面的话,宸儿自然会听从您的安排的。”
听到这里,皇帝便知道,她还是不肯放弃要亲自挑选儿媳妇的念头。遂转移话题,含笑道:“对了,朕听说,你将上官家的女儿接进宫里来几天了?怎么样,这小丫头是不是跟她爹一样,是个牛脾气?”
纳兰皇后闻言便瞪了皇帝一样,有些娇嗲的抱怨道:“皇上您可是跟上官元吉吵了一辈子嘴的人,你既然知道她老子是什么人,如今还好意思来问臣妾?哼,说到底,臣妾还不是顾着您和上官元吉之间的君臣之情?人家老子好歹替皇上您卖了一辈子的命,如今为了女儿的婚事求到了臣妾这里,臣妾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说来说去,臣妾这事就叫出力不讨好。到头来,指不定还落下一身的埋怨呢!”
“是是是,你处处为朕着想,朕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宸儿这孩子的心性你也知道,他一贯很能洁身自好,所以这回他既然认定了那个宋家大小姐的话,不如你就.......”。
“皇上!您知道吗?那宋子初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舍得下,您说,这样的女子,真的可以跟咱们的宸儿白头到老吗?”
皇帝闻言也是一阵默然,过了一会之后,才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宋府的事情朕也听说了,这事情闹得有些太不像话,如今都到了京兆尹那边,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如今真相如何还两说,咱们就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吧!再说了,皇后你不是还给了宋子初那张懿旨吗?想当初,她可是为朕也出了几分力,总不能不念她的一点功劳吧?”
“是是是,所以臣妾这不是默认了她的种种做法,就连她这般失踪,还将臣妾给她的懿旨拿给了赫连浩然,臣妾也没有说什么吗?”
皇帝听她这么说,便知道不能继续这个话题,遂伸手捏了一下其粉嫩的脸颊,赞道:“嗯,朕就知道,皇后你素来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啊,这将来如何,咱们还要拭目以待呢!”
纳兰皇后便冷哼了一声,看着皇帝的眼神渐渐温柔起来,不一会,便主动依偎上去,对着皇帝附耳道:“皇上,您今晚是不是歇在臣妾这里?”
皇帝也凝视着她的容颜,目光中有些迷离的温柔。但过了一会,却见他摇头道:“太医说,朕还要静养一段时日。这样吧,明晚朕还是过来你这里吃饭。其余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纳兰皇后闻言心下有些不悦,看了他一眼,垂眸轻声道:“嗯,臣妾知道,皇上您可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朕知道,朕知道你是最关心朕的人。”
入夜之后,后宫的月华似乎格外清凉,帝后吃过晚膳之后,便双双携手出来,赏花赏月忆昨日。
立在月光下,皇帝望着眼前的女子,那双水波潋滟的明眸似乎比从前多出一丝温柔,这一丝温柔,是那样的珍贵----竟让自己舍不得移开视线,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是否已照进自己的影子?
他无声将她拥入怀中,喃喃低语道:“连城,你知道吗?只有看到你心里才会安宁,朕要你一直都陪在身边,不许离开。”
“嗯,皇上,您放心,咱们一定会不离不弃的。”纳兰皇后双眸微阖,将头轻轻枕在皇帝的肩上,似乎怅然想起什么遥远回忆,良久不再言语。
京兆尹府衙当中,宋石安被困在内室里头,已经整整大半天有多。他焦躁不安的在室内走来走去,不时的看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夜色。最后忍不住大声咆哮道:“来人啊!你们这些狗奴才,本相要回府去,你们快点来开门!”
叫了半天,却是无人搭理他。宋石安心下更加焦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