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砜听她这么一说,眼底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他也知道子初的性格,知道逼她点头是没有用的。只是因为爱之深情之切,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些伤心的神色,勉力道:“子初,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真的......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常姨说的对,爱一个人要尊重她。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我先走了,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常姨。”
说完,君玉砜便转身走了。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出很长的倒影来,子初蓦然觉得自己鼻中有些发酸。此时此刻,她能读懂君玉砜心中的那种悲凉与无助,孤独与怨恨。
换了是任何人,如果遭遇过这般悲惨的童年的话,想必心中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而想到这里,她忽然浑身一寒。想当初自己被纳兰皇后胁迫着留在宫中,将皇帝偷偷运出紫宸殿的时候,虽然没有听纳兰皇后正面提起过皇帝病倒到底所为何来,但如今将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拼凑在一处,却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那就是,君玉砜既然觉得自己母后的死都是因为皇帝宠爱纳兰连城而起,那么,他心中,对于皇帝这个父亲岂会没有怨恨?他憎恶君玉宸,可以对自己的侍卫下死令,举起屠刀砍向自己的亲兄弟,那么,难道他就不会设法除去皇帝,然后早日登基,再一并除掉纳兰连城这个继母?
子初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她抱住了自己的双手在胸前,在盛夏的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最后还是桂皮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看见她晒的一张脸红彤彤的有些奇怪,这才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哎呀,怎么您的手这么凉冰冰的?”
子初握住桂皮的手,从她的掌心里吸取了一点温暖之后,这才总算回过神来,勉力回道:“我没事,没事,那个,常姨的面膜敷的怎么样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沉香殿中,太子妃张氏兀自摆弄着手里的青松枝叶,咔嚓一声,手起刀落,就见几支青翠的松枝被剪了下来。
她放下手里的银剪,这才转头问道:“她们母女两还没有走?”
“回娘娘,是呀,奴婢才刚出去说了半天,好说歹说,这母女二人就是不肯走。还说什么,一切都是听从娘娘您的吩咐,而今王爷要撵她们回去,娘娘您可不能坐视不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咱们不为她们出头的话,她们就要将这件事闹大........”。
“呵呵,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就凭她们,也想着扳倒本宫?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真是.......”。
太子妃张氏说完,便在窗边榻上坐下,她抿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闲定的说道:“既然她们要见本宫,那就让她们进来。对了,太子殿下呢?难道还没有他的下落吗?”
正说着,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进来之后跪倒,隔着珠帘便道:“娘娘,奴才查到了,太子殿下先前离开华星殿之后,就悄悄去了知微堂那边,就连午饭都在那里吃的。才刚有人看见殿下从那边走出来,看样子,一会肯定还会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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