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不群沉默了一阵,终于承认道:“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朕也不得不敬佩君玉砜,金旭国之事,包括天女骗局,包括京城皇族内乱,还有君玉宸忽然带着宋子初离京,又积极奔走为金旭国筹措粮草,再从中挑拨咱们与禹城太子之间的关系,导致两国交恶,咱们腹背受敌等等……桩桩件件分开来说都不算高明,只是君玉砜却把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环环相扣,逼得朕即使明知有诈,明知应该想法阻止,却偏偏迟疑不动,又或被其他事情所阻,无法插手。看金旭国快速控制禹国的手段,几乎是对香洛国重点关防,要紧官署都已然了如指掌,他有今日这样的动作,恐怕已谋划多年,能隐忍至今,朕不如他们父子。因为,君玉砜与他的父皇,可谓是亲如一人。朕没有那个福分,连累了香洛国子民。”
左增春深深一躬道:“皇上莫要妄自菲薄,香洛国内部多年来各自为政,情况要比偏安一隅的金旭国要艰难得多,可自皇上登基以来,时至今日已成为三大国之一,兵权也已全数收于皇上之手,一时得失何必放在心上。假以时日,我香洛国一统天下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伊不群一笑并不接话,争霸天下之事,他心中已有成算,多一个金旭国,在他看来也不过多一分变数,敌人虽然强大,但他也不是弱者,金旭国爱用阴谋诡计,真要兵戎相见却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既然有足够的自信,也没必要在口舌上夸夸其谈。说到底,男人最终是要以真本事来见分晓的。
左增春转念道:“或许是微臣多虑,臣是觉得,禹国之事虽是金旭国筹划多年,但其中未尝没有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之意,但偏偏这君家兄弟与宋子初之间不清不楚,要她真是天女的话,这天女,简直就是咱们国中的灾星啊!”
“你放心,皇后的身份,朕会派人仔细查探,朕明白你对天女之说疑虑重重,但此一时彼一时,朕不是宁国昏庸多疑的禹和帝,香洛国皇室情形也与宁国多有不同,即使有人想要利用天女之说为祸香洛国,也不是那般轻易。”
说到底,就是伊不群绝难相信瑶华宫里那个嗜睡好吃且娇惯的女人,会有祸乱香洛国的能耐。要说迷惑,她岂不是应该对自己殷勤献媚取悦才是么?
哪有这样的狐狸精,连眼皮子都不朝自己撩一下的?这太不合常理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跟自己的臣下去说,便只能是在自己心里猜度罢了。
左增春被这么一说,不好多言,毕竟帝王的男女之事,他不可能对自己细说。不过想想那新皇后的丑容,迷惑君王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之余,也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多疑,于是一笑作罢。
而被君臣两人咒骂着的君玉宸,此刻却正在伊定大都的秘密据点中盘算着整个营救子初的计划。他逐条逐条的将每个细节可能发生地变数都被一一列在纸上,再被一条一条划去。
看着那张载满秘密地纸张在火盆中化作灰烬,君玉宸这才长吁一口气,微微笑起来。嗯,算一算,再过几天,小丫头就会回到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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