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两人的马车没走多久,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子初有些奇怪的皱起了眉头,两人今日所乘坐的车辆,虽然不是皇室宫车,但也十分的华丽精致。等闲人一看便知道是贵家女眷的车子,少有人敢拦路的。
玲珑微微皱眉,便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玲珑姑娘的话,前面似乎出了什么事端,围拢了很多人,把路都给堵住了,一时半会儿只怕过不去!”车夫的声音透出车帏,“夫人,我们是等等,等事情过了再走,还是先退回去绕道走?”
因为子初是微服出来,为了不泄露她的身份,车夫没有叫“王妃”,而是称为“夫人”。
子初微微皱眉,她对京城的道路还算有所了解,如果要退回去的话,至少要退一里地,才有别的道路,而且还绕了很远。如今已经是饭点,若错过了,再上去点菜等着上菜,那就不美了。
微微撩起窗帘,子初朝外看过去,前面一溜儿几乎都是马车,全部都被堵在了这里。顺着马车队伍往前看,果然看到前面围拢了一大群人。
人群的中心停着一辆马车,装饰虽然华丽,却用料寻常,显然马车的主人是个寻常的富人而已。马车前有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人,抱着个孩子,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她前面似乎还躺着一个人,旁边则是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奴仆模样的人,似乎正在和那年轻女人争执不休,时不时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传来。
叶赫明露也看到了这幅情形,忍不住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楚葵,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子初吩咐道。
楚葵点点头,下了马车,带着一个小丫鬟,一个换了装的小太监朝着人群中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楚葵回来车上,小声道:“启禀夫人,奴才打听过了,那辆马车是京城春上居的二掌柜的,听说是他们的马车走到这里时,撞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中年男子,把人给撞昏迷过去了。那个女人是男人的妻子,扑出来大哭,说她丈夫重伤,要马车里的人陪,那二掌柜的则说这中年男人是自己冲出来,故意撞到他的马车上敲诈他的,双方争执不休,就越闹越大了。”
叶赫明露皱眉:“这春上居的二掌柜也太骄横了吧?既然撞到了人,就该赔偿,怎么反而说人家是讹钱呢?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去撞马车?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撞到的男子伤得怎么样?是否已经死了?”子初问道。
“那倒没有。”楚葵素来缜密谨慎,不会放过任何细节,闻言立刻答道:“奴婢看过,那男人头破血流的,昏迷不醒,似乎伤得不轻。”
“这孤儿寡母的,这春上居的二掌柜真是罪过!”叶赫明露本就爱打抱不平,闻言越发不满起来。
子初遥遥望着人群中的情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明露你这话有些言之过早了,究竟孰是孰非,只怕还很难定论!我看那个女人也有点问题,这场事故只怕另有内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被子初这么一说,叶赫明露倒有了几分兴趣,连忙朝外望去。
但任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人穿着单薄,哭得几乎断了气,连同她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都显得十分可怜,柔柔弱弱的像是冬季里一棵枯萎了的草,十分让人怜惜。
尤其是对于如今的叶赫明露来说,她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对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格外的容易心软和怜悯。显然四周围观的人当中,如她这般抱着这等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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