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砜皱着眉头,不悦道:“好了,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殿内挤满宫妃、太监、御医以及相关执事之人,皇后张氏再度因被牵连进后妃子嗣被谋害案件故而静立一旁,面上神‘色’虽然依旧恬静,眸中却掩不状杂之‘色’。
君‘玉’砜安慰了一番沈贵嫔之后,再回头一看,身后是各怀心思的其他嫔妃。殿中之人皆惶惶不安,唯有皇后抿着嘴微微冷笑,只不上前多言而已。
君‘玉’砜回头扫视屋子一圈,朝下问道:“跟前服‘侍’的人都有谁?好生把当时情况说清楚,若有半句虚妄,统统拖出去‘乱’棍打死!”
当时送燕窝粥过来的凤仪宫的‘侍’‘女’正在侧殿候审,另有巧莲和两个小丫头,三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口咬定沈贵嫔就是因为吃了皇后送来的燕窝粥才肚子痛的。
沈贵嫔痛哭得越发伤心,滚泪泣道:“当时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嫔妾十分高兴,来人还说,这燕窝粥是皇后娘娘素日也喜欢的,让臣妾趁热喝了。臣妾一时不妨,也是万万想不到皇后娘娘会有此心思,因此才……皇上,你可千万要替嫔妾做主啊!”
君‘玉’砜双眸中星光闪烁不定,最后在皇后张氏身上停留片刻,声音静凉渗人,“皇后,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张皇后此事脸‘色’已是惨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径直跪下回道:“皇上知道臣妾的为人,素来老实愚笨,怎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今日之事实属被人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沈贵嫔闻言便呼天抢地的痛哭起来,朝着君‘玉’砜痛声呜咽,“难道,臣妾放着亲生骨‘肉’不要,还用自己的骨‘肉’来害皇后娘娘么?臣妾只当自己是命薄,这孩子……臣妾不要了……”
“胡说!”君‘玉’砜脸‘色’好似笼上一层寒霜,越凝越厚,“朕的骨‘肉’是皇家血脉,岂能胡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
熹妃等人赶忙上前,劝解道:“皇上,且先消消气。”
殿内正在纷‘乱’,却见德贵人领着小太监们押人进来,张皇后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五‘花’大绑的正是凤仪宫的鞋‘女’墨‘玉’。
德贵人随后上前行礼,回道:“臣妾听说出事,正要赶过来,就撞见墨‘玉’偷出宫‘门’,方才从她身上搜出这个瓶子,特来‘交’给皇上查看。”说着,冷冰冰瞥了皇后张氏一眼,又慢慢侧开目光。
皇帝君‘玉’砜上前细看了下,忙道:“像是个‘药’瓶,让太医瞧瞧。”
“皇上,皇上……”‘门’口有管事太监蹑手蹑脚走进来,不敢抬头看帝后目光,结结巴巴回道:“凤仪宫小厨房的两个厨娘,就是经手此事的人,都已中毒死了。”
“‘混’账!你们是怎么看人的?”君‘玉’砜脸‘色’铁青,目光迫人。
“皇上……”一名太医赶着上来,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瓶中装着剧毒‘药’物五子附骨散,正是沈贵嫔所中之毒。”
众人不由轻呼起来,君‘玉’砜转眸看向沈贵嫔,啜泣中却哀而不痛,再把事情前后联系思量,于是略微明白几分。
墨‘玉’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哆嗦着哭道:“那瓶子,不,不是奴婢……”
“住口!”君‘玉’砜断喝一声,满脸厉‘色’,“这毒‘药’瓶子,分明从你身上搜出来,竟敢在朕面前抵赖,难道是德贵人会污蔑你吗?来人,带下去打死!”
张皇后骇然不已,喃喃道:“皇上,此事不是臣妾所做,您心里明白的,皇上……”
“不是你所为?皇后,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说,此事不是你所为?沈贵嫔先前只吃了你派人送来的燕窝粥,你身边的下人身上又搜出了那样的东西。之前是叶贵人,当时朕还敬重你是皇后,想着后宫应该以安宁为上,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你有何脸面来跟朕说你无辜?”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前的叶贵人自己小产,也跟臣妾毫不相关!臣妾知道,您心里一直不喜欢臣妾,可是臣妾毕竟是您的结发之妻啊,您怎么能这么对臣妾?臣妾不服!臣妾是冤枉的!”
见张皇后如此叫嚣,皇帝反而勾起一丝笑意,有些玩味的盯着她半响,最后道:“哦?那这么说来,你就是说,是朕有心要冤枉你咯?”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你不要将臣妾‘逼’得无路可走……”
“哈哈哈!你现在来跟朕说,你无路可走?皇后,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做的哪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事让朕有转圜的余地了?”
说完,帝后两人便就此对持着。张皇后到底自持身份,便是在君‘玉’砜的强压之下,也不曾低下头来。
“皇上?”熹妃见皇帝脸‘色’可怖,众人皆不敢出声,只得上前询问。
君‘玉’砜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出声说道:“沈贵嫔孕中虚弱,神智恍惚,故错将皇后送来的燕窝当做是有毒之物,方才之事皆是误会。今后若是听到谁胡言‘乱’语,都不必再来回朕,一律带下去处死!”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都是不可置信,唯独是站在一旁的德贵人默不作声,一副并不觉得惊讶的姿态。
沈贵嫔小声哭道:“皇上,臣妾……”
“好了,不要多言。”君‘玉’砜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