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一直以来都入乡随俗,她本身也不是个十分恶毒的媳妇,不管是对上一世的康明的母亲,还是对这一世的高氏,她都是不主动挑衅的。也算是给老人全一个面子。可是这一次她无法忍受了,她爱护自己的家人,这次高氏这么做,她是彻底的要给闹开了。况且自己和王池马上要建庄子了,若是不分的彻底,日后三天两头的来闹,也让人心烦,她索性就做一次不贤的儿媳妇,被人唾弃了,也不能再让高氏猖狂。
看着眼前的高氏,她心里只觉得无限的厌恶,前世今生,她都没见过这样无理的人。
高氏见谢宛让人去请村长了,又以这种渗人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紧张的感觉,吞了口口水,才硬着声音道:“您看啥,告诉你,今天你这家这老婆娘不走,我今天就不走了。”
谢宛也不理她,转身去护着谢刘氏,见谢刘氏的脸还是白的,她忙道:“娘,你刚刚没伤着吧,小安呢?”
谢刘氏摇了摇头,“没事,他去砍柴去了。”
见谢刘氏没事,谢宛才算松了口气。
旁边的高氏等不及了,闺女和儿媳妇都跟她使脸色,她眼睛转了转,才道:“今天王池不在,我也不逼你们了,左右你拿些孝敬的银子来,就暂且让你这老娘住上几天,要不然我找族里人给赶出去,这怎么说也没有外族人来住王家地的理儿。”
谢宛刚要说话,便见到村长来了。
虎嫂子跟在后面,两人都是跑的气喘吁吁的。
村长脸上满头的大汗,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高氏后,他心里一阵烦躁。指着高氏骂道:“你这老婆子怎么就是不消停,这都是闹得第几次了,卖儿卖女的,这次又是想卖谁了?且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了。”
高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村长这一阵骂,底气也不足了。
村长看了她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了。转而看向谢宛,脸上的怒色也淡了几分了。“王二媳妇啊,你这次找我来又是干啥啊?”
谢宛见村长刚刚一番举动,也知这次村长算是向着自己这边了,她心里有了底,随即认真道:“此次请您来,也是想让您给做做主,我和王池早已与老宅子这边分了家,各不相干,可是婆婆屡次倒着大姑子和妯娌过来打秋风,对我们甚至是非打即骂,这样下去,与分家无异,所以这次想请您做个见证,往后我们家与住宅这边再无干系,若是他们再来闹,我便告到衙门去,这般欺诈乡里,横行无忌,目无王法,我倒是要看看县官大人管是不管。”
“你休想,我这辈子就是你婆婆,你这个婆娘休想不管我。”高氏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起来。
“闭嘴!”村长一声怒喝,高氏顿时禁了声音。只是眼睛狠狠的瞪着高氏。
见高氏老实了,村长才看向谢宛,他叹了口气,“王家儿媳妇啊,你这决定王池可同意了?这不认亲母,实为大不孝。”
“上慈下孝,我婆婆高氏多年来,未曾养育过我相公和如意,后来公公走后,王池一人担起重担,养活一家子人。如今为了让婆婆满意,连公公留下来的祖产都留给了外人,相公常说对不起公公,对不起王家老祖宗。村长,咱们这村子乃是一脉相传,都是王家老祖宗的后代,难道您老就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这些正经的王氏后代,被外人欺负的抬不起头来吗?谢宛斗胆,请求村长主持公道,开祠堂,了结与高氏的关系,日后我和王池顶起门户,延续我公公这一脉。至于王池那边,若是村长您不相信,我可以让娘家兄弟去城里寻他回来,明日开祠堂,您意下如何?”
旁边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听了这些话,脸上表情各异,有支持的,有异议的,不过倒是有不少同情王池夫妻过的苦的。
村长皱了皱眉,好似也有些感触。
谢宛见状,继续道:“我公公若是在世,看着自己的亲子女被这些人欺辱,村长也知道若不是走到绝路了,谢宛也不敢做出这么不孝之事。先是卖子卖女,后面恶打村长,如今又来闹事,村长您这三思之后,还能不为我和王池主持公道吗?”
其他人听了也有了想法,若说道没有良心的,就数着高老婆子了,此时看着谢宛声泪俱下的,也被感染了。慢慢的也有人出来说话了。
“要我说,这分家分彻底了也好,高婆子也不是没有儿女,都身强体壮的,还占着王池的地儿,就该养老。”
高氏闻言,唾了一口,“呸,要你多嘴,烂你的大嘴巴。”
其他人见她气焰嚣张,也看不下去了,“该分家,开祠堂吧,让老祖宗给咱王家村的子孙们主持公道。”
“对,就是,王池和王家儿媳妇都这么好,可不能再这么让人欺负下去了。”
高氏三人见状,底气更加不足了,想要嚷嚷,又被这些人瞪着的眼神给吓住了。
村长听着村民们的话,又想着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觉得这样纵容下去,少不得让村里人跟着寒心了。他之前一直想着村庄里父慈子孝,没有这种和亲爹娘断绝关系的事情发生,但是如今这情况,恐怕是非断不可了。
他看了眼高氏,见高氏虽然没说话,眼里对着众人却满是恶意。
这一眼下来,他心里也有了定数。对着大伙道:“好,今日王家二媳妇提出这事,你们今日这做个见证,明日开祠堂公审这事。”
“好!”村民们跟着附和的叫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