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医护徽章的士兵从伤员那边跑过来向为首的人报告了受伤者的编号和伤情。
「那就是说没死了?真是幸运。
」士官长点点头,表示了含蓄的慰问后他转向了四周的士兵们,「三班派几个人过去确认一下目标的死活,四班与其他小队联络,其他几队提高警惕,别他妈再出现这种事故。
」「长官,收到,长官!」太险了……不是么?幸亏自己没有那么早下定试着逃离的决心。
他默默的想着,努力保持着匍匐的姿势。
那个在自己之前跳起来的家伙隐藏的相当完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五六米外还有这么一个幸存者。
不过,那仅仅是过去时的幸存者了……那个家伙倒下的时候,将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粘粘的,湿湿的,以及熟悉的锈味。
他看着那家伙,准确地说是个女孩。
他想她还没死,因为她还在看着自己,而且嘴唇还在颤动着,只是没有办法再次发出声音。
虽然她还未冷却的脸上沾满了红色,但是他能看出来,她是很个漂亮的女孩,只不过那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那个女孩让他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之所以她没有逃而是攻击,是因为他们的四周全都是人——拥有着强大武器和敏锐感观的敌人。
所以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象征性的、绝望的攻击,还有等死————她都做到了。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也许可以试着爆出能量突出包围。
但是,对方的武器可以轻松穿透大多数防护罩,被打到一次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不该再想那些没有用的,本来就不是一个「战士」的自己,是没办法做到的。
在想这些的时候,脚步声伴着瓦砾的咯咯作响,开始了他和她命运的宣判。
士兵们熟练地压低重心,将枪口斜冲下方向目标靠近着,身上的装备发出整齐悦耳的哗啦声。
他们并不认为目标仍然拥有着活动能力,所以那动作仅仅是一种习惯罢了。
「确认,丧失行动能力!」最前面的士兵跳上一大块倒塌的但还算完整的墙面上站定,熟练的用枪指着仰躺在地面上的女孩,向两侧的同伴说。
「咻~~」跟在后面的家伙不置可否的吹了一声口哨。
「解决吧,别浪费时间。
」「混蛋,是个女的……」最前面的人愣了那么一下,将他手中np_149的枪口稍稍放低了一点。
「少给自己找麻烦,快解决掉。
」「知道,剩下的磁源不多了,要省着点儿用,换实体弹吧。
」士兵掏出一把手枪,将np_149背向背后,对准喘息着的女孩扣动了扳机,三次。
他用力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这一幕。
「走。
」三个士兵转身向回走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被发现,太好了。
……叮咚……谁都没有想到,生命力顽强的女孩竟然还能在临死前拔掉手中不知从那里拣来的标准型手榴弹的拉环……「该死!!!!!」在这么一句话之后,三个懊恼的士兵疯子似的扑向外侧,身体与地面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一跃而起,用尽全身的能量作了一次能量跳跃。
然后,在他原来呆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声音在瞬间就夺去了他的听力,频率极高的嗡嗡声和干干净净的白色像海啸一样吞噬了他的感观。
能量跳跃的效果本来是不会太好的,因为他没能量了,但爆弹的冲击气流却直接将他震出了十多米的距离。
如果他没有在落地之后发出因剧痛而造成的惨叫,那么士兵们或许就不会注意到他。
已经骨折的手臂在受到新的冲撞之后完完全全被错了位,断裂的骨刺豁破肌肉,从他的肘部掀了出来。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昏厥过去。
他看着周围的人们,这才真正感到死亡这种东西离自己这么近。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似乎那些人并没有准备杀他。
这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仁慈或者根本没有看到他,而是由于他们将注意力放到了更有威胁的目标上面。
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了从自己身后向这边踱过来的那个身影。
是个男人,这点从他走路的姿势就看得出来。
比一般的男子略长的糟杂头发被硝烟染得一片灰朦。
身上的厚厚的铠甲仿佛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对方,自己是敌人,而且是不容许忽视的敌人。
如果有词汇可以形容那人给别人的感觉,那就是沉重。
他呆呆的看着他从远远地朦胧的烟尘中向这边走过来,就好像他将要来的这个地方不是战场,而是某个平和宁静的地方。
可是随着他每一次的迈步,他和那些士兵们所感觉到的压力就越来越沉重。
由血和尘埃所组成的这个狭小的世界中,众人们用近乎两秒的时间呆呆的望向这个向自己走来的东西。
「来了个大家伙,嗯?」一个最先警觉起来的士兵戏谑的对他的同伴说道,而他自己迅速而熟练的将新的磁源装载了自己的武器上面。
「是来找死的……」站在他们身后的士官长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发警戒信号!」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那个不明访客接近的消息就通过通讯器传到了方圆数百米士兵的耳中。
士官长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