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筒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苏,终于将他肥大的屁股从他的身上抬了起来,站到一边摸了摸鼻子:“你说的这种日子,倒是蛮不错……不过我们离哥既然答应了帮忙押镖,没道理出尔反尔不是?”
右首一人微微皱了皱眉:“听说那大美人就是你口中离哥的姐姐,我们劫镖,他一人落跑,连自己亲姐姐都不顾,这种人……”
话没说完,方筒已经一跳八尺多高:“放你娘的春秋大屁。【92k】俺离哥是什么人。靠。落跑?跑你的蛋蛋。他……”方筒眼珠一转,似乎无以为继,想了半天:“离哥顶多就是内急。等他回来,有你们乐的。”
太白双煞对视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一齐叹了口气。
“弟兄们。”右首一人举起右手,朗声道:“除了那个大美人,其余……一个不留。”话音落地,他的右手很有力很迅速的朝下一划,看起来端的是气势逼人,霸气十足。
方筒抄起一把单刀,有些紧张的大声道:“我,我我警告你们,俺,俺可是会功夫的。俺……俺在家打死过癞蛤蟆的。俺……”一连串说了七八件英勇事迹,正待编第九件的时候,住了嘴。
再紧张的人,此刻都能看出太白双煞脸上的疑惑。
“小的们。动手。”左首一人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大喝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林间远远传将出去,隐有回音。可惜的是,即便如此,那些所谓小的,所谓弟兄们,却连半个站场面的也没。
“哦。”方筒左等一晌右等一晌,一人没见,底气顿时又回来了,故意将一个哦字拖了五六十里那么长:“敢情就两个孤家寡人,还装什么深山老妖,咳咳……来来……来一个和我单打独斗。”
太白双煞对望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大对劲,顿生退意。
“方筒。小心些……”
方筒回头一看,却是秦烟云从车中探出头来,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依旧忍不住出声提醒。
“云姐,我没事。”方筒咧开嘴,使劲呲了呲牙。
秦烟云的面庞一露,太白双煞右首一人立即将带马回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放出的光芒足以烤熟一窝鸡蛋,喃喃道:“果……果然是个大美人。”
左首一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大哥……”
右首一人似乎已顾不得那些所谓的潜在危险,大声道:“美人。只要你乖,服侍的大爷满意。我保你……”后半句应该是一句承诺,一句男人对期望女子提出的交换条件。
这句承诺或许很诱人,只可惜没有人会再对这句承诺感兴趣,因为是人都知道,一个死人的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一支看似普普通通的长箭,悄无声息的穿过这人的咽喉,带出一抹亮丽的血色,将他的话拦在了嗓子眼。
右首这人甚至没有时间去体会那支箭上刺骨的寒意,就如同一只用破的麻袋,闷头栽倒。立时惊得胯下白马一声长嘶,掉头狂奔而去。
秦烟云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掩了双眼,极快的退回车中。
“大侠。是离大侠么。”左首一人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已经如瀑布滚滚而下:“这事只不过是个误会。我们是受了那小苏的蛊惑才犯下大错,只要大侠饶我一命。我愿意将山寨这些年留存的金银一并奉上。”
半晌,四周依旧静悄悄,没有回应,也没有利箭。
方筒好不容易用手合上自己张的老大的嘴:“哈哈哈。识趣识趣。你真识趣。这个主意,我觉得……”
左首那人突然猛一咬牙,身形奇快,使了一个镫里藏身,胯下白马一声长嘶,掉头狂奔而去。转眼奔出数十米去。
方筒下半句登时接不下去,怔了半晌:“娘的。你丫骗人的……”
计策生效了。
如今的太白单煞眼见已经快要奔出百米,心头忍不住大喜,只要能逃回去。只要能……
太阳虽然下山了,其实月色也还不错。
方筒有些不甘心的鼓着眼睛,死死瞪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人影,嘴里絮絮叨叨的咒骂着他的全家,惋惜着落空的大笔金银,随即就看见了月色下的一道寒光。
这道寒光一闪即逝,远远消失,下一刻,小黑点就猛然翻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方筒登时说不出半个字来,这种距离……这种距离……这种距离……这……
“来,这药只拿一粒,化在水里,给中毒的人喝。”
方筒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转过身,才发现秦别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手中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秦别离微微一笑,阻止了方筒发问的yù_wàng,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秦烟云的马车。
看着脸色苍白宛如白纸的秦烟云,秦别离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小心了又小心,还是让姐姐目睹了杀人的景象……但是,自己实在无法容忍有人对姐姐出言不逊……
秦烟云花了好半晌功夫才终于缓过神来,仔细检查了秦别离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死死的把他抱住:“吓……吓死姐姐了……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别离安慰的拍了拍秦烟云的背,小意的将一支长长的发簪从秦烟云紧握的手中抽出,秦烟云的纤手上,留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微微笑道:“没事的,有我在,姐姐定然不会有事。以后不要这么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允许姐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