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杜邦勉力爬起,永恒日轮的阳炎之火依旧旺盛,但此时此刻却像在燃烧着他的生命,他的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
「不要停下啊,杜邦阁下,不想死的话,就该用尽一切方法从这里逃走啊,还是说,我该再弄断你的一只手来激励一下你的热情呢?」杜威扫开挡路的火焰又出现在了杜邦眼前,恶魔般的低语仿佛无处不在,他身上缭绕的黑气越来越浓烈,连接着隆奇努斯之枪,就似在进行着某种结合,眼眸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反色。
「啊!!」杜邦紧紧盯着他,还未来得及回答,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令他的神经颤抖,血花四溅后他的另一只手臂也与身体分离,飞洒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难以保持平衡的身体跌坐在了碎石之中,所有反击的策略都被掐断,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最后求生的yù_wàng。
「人感受到痛苦,就会惨叫,人面临死亡,就会感觉到生的美好。
你刚才问我究竟是活着幸运,还是死去更幸运,现在这个问题该你来回答了吧。
不过不如先看看这个吧,你送我的『礼物』怎么能够没有回礼呢。
」杜威松开了神枪,嬉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纹理繁复的棱形魔法水晶,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了杜邦近前。
「这是···」杜邦瞳孔微缩,立刻就认出了这件东西。
「魔法记忆水晶,清空之后可以反复使用,还真是方便。
你一定该怎么用吧,现在里面印刻着的可是你一定感兴趣的东西啊,塞纳家的少爷。
」「你···你做了什么?!」杜邦脸色剧变,似乎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
「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你注入魔力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兄弟姐妹也好,只要是姓塞纳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拉下啊。
」杜威嘿嘿冷笑,表情越来越冷酷邪异。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杜邦紧盯着面前的魔法水晶,却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着他为其注入魔力,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越来越多的汗珠。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不可能只是源自于你的无知而已。
你有着神器护体,可是你身边的人总不会每一个人都有神器吧。
我早说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那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雪她可是圣阶啊,随便控制几个普通人还是很容易的,你只不过有着与圣阶抗衡的『力量』,却没有能够理解圣阶能力的『境界』,更何况这些时候你一直忙着算计我和辰殿下,自以为躲在安全的幕后,就连自己的亲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变都没有注意到吧。
」「你···你···你这卑鄙的混蛋!!竟敢···」杜邦浑身颤抖着,再也难以保持冷静,眼睛血红地吼道,像是随时要朝着杜威扑去。
「卑鄙吗?使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可以笑到最后,那就是胜者,这句话可以原样奉还给你吧,杜邦阁下。
这不就是你最崇尚的法则吗?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公平。
」「你,你···」杜邦的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通红,睁大着嘴但却无言以对。
「真的不看看吗,很有趣哦。
比如给你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喂下强力的春药,然后把他们和你的母亲以及妹妹关在一个房间里,你猜猜,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我要杀了你!!杜威!!」杜邦双眼充血,肆虐的火焰瞬间将面前的魔力水晶汽化,狂怒的火焰冲向了杜威。
「这才有趣啊,哈哈哈哈哈,还没完呢,杜邦阁下,再比如把你全家上下都送去拍卖场,你猜猜,你全家人会值多少钱呢,大概你家的女人会比较值钱吧,毕竟想和原侯爵夫人和原侯爵家小姐抵死缠绵的男人应该会有很多吧。
」杜威动也不动,隆奇努斯之枪已经随着他的心意迎了上去,刹那间就将所有的火焰搅的干干净净,可是杜邦盛怒之下的进攻哪里会轻易结束,杜威的话更无异火上浇油,永恒日轮的光芒璀璨到了极点,不断膨胀着,像是要把整个帝都都彻底蒸发。
「去死吧!!杜威!!!」燃烧起了至今为止最炽烈的火焰,用愤怒和憎恨所燃烧的生命之火,杜邦狂吼着,超出身体了负荷的力量让他七窍都流出了鲜血。
「愤怒吗?憎恨吗?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无聊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处?」眼望着漫天的耀眼红霞,杜威低声喃喃道,露出了冰冷至极的微笑,下一刻,无限的黑暗在霎时就将一切光芒吞没,天空中无数如同眼睛一样的黑色符文不知什么时候齐齐「看」向了杜威的所在,额头上一阵酥痒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体新生,那由克里斯所赠与的恶魔之角发出了裂开的脆响,一点点剥落,杜威的额头上,一个与那『眼睛』同样的符文出现在了角原先的位置,泛着幽幽的黑光。
杜邦失去了意识的身体从半空中重重坠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控制的永恒日轮的光芒暗淡到了极点,慢慢旋转着渐渐缩小,随即像是受到了吸引,飞入了一个人手中,在见到这人的一刹那,杜威的瞳孔猛地收缩,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冲击感在脑海扩散,熟悉而又陌生。
「隆奇努斯之枪已经认主了吗,果然你就是···命运之人。
」那人有些懒散地站在碎石瓦砾之中,把玩着手里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