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城的风雪,清冷中有着他独有的孤傲。
幽州芜城的风雪,在冰冷的寒风中,同样有着他的别致风情。在皑皑白雪洒落满城街道的时候,一道墨色孤傲的身影,缓缓走在软软的雪地上。
他的身影并不是非常魁梧,但极为高挑。风雪拂过他的眉眼,如利剑般的眉微微挑起,蹙起的眉梢似乎比风雪还要冷上几分。只是当他走到临街一家糕点店铺时,才稍稍缓和下来,温和的神情透着几分暖意。
“老板来几斤糕点。”
糕点自然不是买来自己吃的,对于林起凡来说,幽州芜城唯一令他有些眷恋的地方,只有那个简单的小院,还有那两个人。
自剿灭黑云寨以来,除了要清点伤亡还有缴获的银钱辎重,更多的时间都驻扎在黑云寨。对于黑云寨这一块风水宝地,占据崇山峻岭,易守难攻的地方,林起凡自然不可能拱手相让。尤其天剑峰那块聚灵宝地,绝对适合眼下的斥候营。
这一忙就整整三个月,未曾回过芜城一次,更没有和杜月秋还有小团子团圆一次。如今正赶着军中没有事物,林起凡也就能够抽出时间回芜城一次了。
寒冬腊月,天黑的很早,不到帮傍晚昏暗的暮色就已经垂下。临街除了几家灯红酒绿的酒楼,正在夜晚才是繁忙的时候,穿着红色棉裙的妙龄女子,站在门前招揽着客人。林起凡目光虽然平淡,但眼角的余光不是瞄向女子不顾严寒,裸露在外裙角外满的白色大腿。
若非时间紧迫,林起凡其实很想坐在门前,仔细欣赏冬雪下的苗条美腿。
可惜暮色真的已经很晚,他只能借着街角的余光,在风雪中走向自己心中的温馨小院。
只是当他再次来到小院门前,却有些微微恍惚,望着已经被积雪和垃圾堆积的院门,温和的笑容忽然僵硬。
这是杜月秋为他打造的院门,但是为什么许久未曾开启。
她不是经常喜欢在自己家院门前进进出出,忙碌她那个收入微薄的豆腐摊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院门,显然很久没有她的足迹。
林起凡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匆忙的跑到隔壁杜月秋的院门,发现院门前同样堆积着积雪和垃圾,显然和自己院门前一样许久未曾有人。他有些微微着急,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一脚踹开院门。眼前的场景,令他始终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
并非放心,而是尘埃落地,被现实打击的支离破碎。
宁静的小院不负当初的欢声笑语,只有厚厚的积雪和许久未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倒塌的院墙依然沟通着两家庭院,但院子里那些值钱贵重的物品,显然都已经被带走。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径直走到杜月秋的屋前,一把拽开已经布满蛛网的木质屋门。简单整洁的小屋,已经没有温暖的气息,只有一片漆黑冷清。
他搜遍了整个屋子,两人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已经带走,只有书桌上一封落满灰尘的书信。
林起凡茫然失措的拿起书信,认真看了许久许久,神情不断变幻,清秀的眉眼微微蹙起,眼眸中逐渐燃起愤怒。
直到看到最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将书信拍在桌上,怒道:“该死的女人,别让我找到你。”杜月秋确实该死,自己这么心急如焚的惦记着她,这娘们竟然一声不吭的说要去大城市享福。好,你享福就去享福。可是信中轻快平淡的语气,尤为令人恼火。明明是个买豆腐的俏guafu,却非要学习人家世家千金的诗书笔锋,什么‘愿君安好,勿念心安。’‘卿只不过是你人生的过客,但现在有更好的生活,只能离你而去。至于去哪里,天涯海角,最有钱的地方,都会有我的足迹。’
林起凡冷峻的脸颊有些微微发黑。
‘天涯海角,最有钱的地方,都有你的足迹’,可是你为什么又写什么‘另外,我在你的房里拿了些钱,不多,三千两白银。至于能不能还上,那就看我们还有没有缘分再遇’
三千两白银!
你个该死的女人,林起凡咬牙切齿道:“走就走没人理你,可是你拿老子的银子就不对了。”
他虽说的轻快,但眼底深处的落寞,却浓如烟云。
……
……
……
芜城以南八千里,宁静的夜色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清冷的月光映着皑皑白雪格外雪白。宽阔足够七架马车并行的官道上,一辆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却格外坚固的马车,缓缓行驶着。
车夫是一名长相憨厚,举止朴实的庄稼汉子,对于此次能够接到这单大生意显得格外开心。毕竟路途虽然有些遥远,但沿路走的都是官道,设有可以抵御妖兽袭击的御妖台,并没有太多的危险。而且雇车的老板身世简单,自己也极为熟悉,给的价格也是一般价格的两倍。
“月秋妹子,过了前面这道关隘,就可以到达偃月关了。”
他面带微笑,紧了紧头顶宽厚暖和的毡帽,挡住冷冽凄寒的冷风。缓缓转过头来,冲着车厢里面爽朗说道。
过了偃月关,再次南下三万里,足足需要半年时间,就可以到达那座传说中的居庸城。
车夫虽然是乡下汉子,但是能够借着这次机会,见识一下幽州主城,也不妨可以回到芜城吹嘘吹嘘。
车厢忽然传开一声细微的响声,紧接着一道女子轻柔的声音忽然传出:“王大哥,一路上辛苦你了。”
她缓缓掀开厚实的窗幔,透过窗檐细小的缝